隨行的一個學生娃趕緊掏出打火機替汪少點燃香煙,討好般解釋道:“少哥,痞子溝是我們這裏的賭場,離這裏有兩裏地”
一直沒有話的大胸脯女孩突然插了句:“你們千萬莫去痞子溝。”
女孩的聲音有種擠破喉嚨般的感覺,沙啞中帶點細潤。
前麵曉宇的狂妄讓汪少氣急,幾乎忽略了大胸脯女孩的存在,聽到這句問話才意識到她還站在原地,當即憨笑一聲沒有作答。
論打架鬥毆,汪少從來都不服輸,可要是讓他麵對一個女孩子,則會顯得手足無措,尤其是陌生女孩。
所以直到現在,汪少的感情世界還是一片空白,除了對媽媽的愛。
有的同學在高一的時候就開始談戀愛,一到下晚自習便成雙成對,相約去濱江路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可汪少直到高中畢業,如今都已經年滿17歲,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牽過女孩子的手。
剛才喝止住曉宇的不軌意圖,也純粹出於義憤,並沒有想過什麼英雄救美。
聽到大胸脯女孩子突然問,便有些不好意思回答,隻好憨笑兩聲。
但在大胸脯女孩聽來,汪少的兩聲憨笑是不以為意的表現,當即補充道:“別以為我在嚇唬你,痞子溝那個地方真的不能去。”
見大胸脯女孩滿臉認真的表情,汪少不禁有些好奇,淡淡反問一句:“為啥痞子溝不能去?”
話的同時,眼光不經意地落在大胸脯女孩高聳的雙峰上,腦海裏馬上浮現出剛才在鄉間路上那溫柔的碰撞,心裏竟湧上一絲別樣的感覺。
汪少並不清楚,這絲別樣的感覺,就是喜歡的前兆,亦是愛上一個人的信號。
“嗯”大胸脯女孩一本正經地點點頭,下顎差不多抵到高聳的胸口:“我不止一次聽爸爸過,去痞子溝玩牌的人盡是混跡社會的,一般人根本惹不起。他這樣,就是想用激將法把你們引到痞子溝去,你們千萬別上讓他的當。”
大胸脯女孩一口氣闡述了自己的看法,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不待汪少做出任何反應,向良海及時接道:“哥,痞子溝確實不能去,我們不能上曉宇的當。”
聽這口氣,敢情他也有些認同女孩的觀點。
也難怪,表弟原本就對曉宇心存畏懼,否則也不會叫汪少來幫忙,聽到去痞子溝有這樣的反應也不足為奇。
“曉宇的幾個堂兄弟都在痞子溝,而且還認識看場子的二叔,他這樣故意叫你去,居心不良。”另外一個學生娃也附和了一句。
聽到眾人的解釋,汪少使勁猛抽香煙,並沒有急於表態。
平心而論,汪少也隻是一個高中畢業生,聽到眾人把痞子溝描述得如此可怕,多少也有些擔憂。
先不論痞子溝的人究竟有多可惡,單憑剛才打傷曉宇那一拳,也足以讓曉宇的堂兄弟充滿憤慨。
假如就這樣跑去找人,正好中了曉宇的激將法,隻怕討債不成,反倒把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可一想起曉宇臨跑時的那句“尼瑪個握筆”,汪少就不由得火冒三丈,氣憤難平。
曉宇欠錢不還可以忍受,目中無人不可一世,也可以忍受,但他用那麼惡毒的語言中傷媽媽,絕不能忍受!
就算痞子溝是龍潭虎穴,今晚上也要去闖一闖。
媽媽的尊嚴不容汙蔑,一定要做個有種的男人!
倔強上來的汪少暗暗拿定主意,麵上卻不動聲色地接道:“痞子溝我肯定要去,曉宇欠三娃子的錢一定要還!”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實則蘊含了沉重的力量,在向良海等人聽來不亞於一聲春雷炸響,把他們震懵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汪少這種孤注一擲的決定,讓他們麵麵相窺,但卻沒人敢提出異議。
誰也不願意做沒種的男人,這無關膽量大。
見汪少下定決心般的語氣,大胸脯女孩出一聲低歎,緩緩接了一句:“好吧,算我多嘴。”
汪少吐出一口煙霧,淡淡地掃了一眼大胸脯女孩橢圓形的臉龐,沒有出聲。
大胸脯女孩似有所悟地點點頭,沒有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轉而用一種輕快的語氣接道:“今晚上真的要謝謝你,要不然還不知咋樣才能夠擺脫曉宇的糾纏。”
汪少本想問問大胸脯女孩和曉宇到底是什麼關係,話到嘴邊卻變成一句客氣話:“不用謝,誰遇到這種事都會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