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處傳來的疼痛是李曉金使勁擰肉,產生的後果。
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汪少懷疑自己是在夢中,想動卻現自己渾身無力。
艱難地扭動脖子環視了一遍四周,汪少現自己身處衛生間的一角,旁邊的水龍頭還在“嘩嘩”流著。
看見水流,汪少條件反射地覺得額頭有些冰涼,當即張開口想問問生了什麼事,嘴裏卻呢喃地嘟噥了幾下,不出任何聲音。
這個時候,汪少才感覺到自己的喉嚨幹,像是被什麼東西黏住一般,渴得難受。
見此情景,李曉金焦急地追問道:“你怎麼樣,能聽到我的話聲嗎?”
眼前的一切讓汪少摸不著頭腦,他無力地點點頭,表示能夠聽見。
李曉金似有所悟地搖搖頭,苦笑一聲離開了視線範圍,汪少聽到門被輕輕打開的聲音。
少頃,李曉金重新出現在眼前,手裏也多了一個冒著熱氣的水杯。
“來,喝點水。”李曉金將水杯遞到汪少的手中,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幾口開水下肚,汪少試著清了清嗓子,總算出一句話:“怎麼了?”
在意識逐漸清醒的同時,汪少猜測是不是又要開始練習那該死的口語。
李曉金沒有理會汪少微弱的詢問,一把扶住汪少的手臂,嘴裏念道:“快試著活動活動手腳。”
見李曉金的焦急舉動,並不是像要學習什麼仰光語。
勉強站起身,汪少不解地追問道:“金,這怎麼回事,我們為什麼會在衛生間裏?”
“先不管那麼多,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要不然就來不及了。”著,李曉金的手裏多出了一捆繩索,一揚手扔到黑漆漆的窗外。
汪少這才注意到,繩索的另一頭早就已經拴牢在衛生間的水龍頭上麵,而水龍頭還沒有關上,水依舊“嘩嘩”的流著。
這一係列反常舉動,令汪少猶如墜入五裏雲中,頭腦也清醒不少,當即遲疑著搖搖頭:“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為什麼要跟你離開這裏?”
“因為我不想讓你跟著去白白送死。”李曉金麵露苦笑道:“你不要問那麼多,趕緊下去,順著路邊往北麵跑,白的時候我已經看清楚了,那條路應該可以通到往省城的大公路。”
汪少聞言,腦海裏閃過李曉金總是眯起眼望向窗外的情景,原來是和這個原因有關。
隱約覺得,李曉金忽冷忽熱的態度似乎也和這個有關係。
“你是誰?”按捺住心裏的驚奇,汪少遲疑著再度問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塗誌強這個組織的神秘麵紗都還沒有來得及解開,李曉金又突然搞出這樣異常的舉動,令汪少疑慮叢生,情不自禁地問道。
李曉金是這裏學習的學員,為什麼要讓自己逃跑?
最讓汪少不解的是,自己渾身無力,好像剛剛經曆過虛脫一般。
搞不好這是塗誌強等人搞的什麼花招,身處這種神秘的組織,必須得處處心,否則隨時都會有性命之憂。
在沒有搞清楚李曉金的真正意圖之前,不得不防。
見汪少沒有行動,滿麵驚奇,李曉金意識到了什麼,當即苦笑著搖搖頭:“你是不是真的想跟著去大財?”
低歎一聲,李曉金緊接著道:“實話告訴你,你跟著他們去不是掙大錢,是去找死。”
李曉金的話令汪少大驚失色,國字臉上的神色更為凝重。
其實從塗誌強等人暗藏槍支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這個組織所做的肯定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但為了能夠尋找到二叔兒子的蹤跡,也隻能跟著他們去涉險。
眼下李曉金突然出這句話,似乎他很清楚這個組織的內幕,讓汪少在一驚一乍之後,又充滿了更多的好奇。
狠狠望了眼李曉金圓盤似的臉上鄭重的神色,並不像在開玩笑,汪少試探道:“你的意思是,塗師傅他們都不是好人?”
“子,你就不要再給我裝蒜了,難道你看不出他們手上都有槍嗎?”李曉金沒好氣的接道:“正常的培訓機構,怎麼可能會封閉式管理,這是限製人身自由,是犯法的。”
李曉金的回答振振有詞,越越激動:“單憑這一點,就可以肯定他們不是好人,你還在做財夢,等把命都完蛋就遲了,醒醒吧。”
汪少又何嚐不知道塗誌強等人不是好人,可就算這個組織屬於非法,李曉金又憑什麼要自己逃跑?
“你為什麼要幫我?”汪少忍不住問出這句,同時掃了眼四周:“還有其他人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