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從海洲大飯店一路過來,塗誌強就像是有預謀一樣,處處都為自己開綠燈,似乎想讓自己快一些融入到這個非法組織中。
特別是昨剛到這棟獨院樓後,和野豬生了激烈的爭吵,原本以為塗誌強會處罰自己。
可塗誌強不但沒有動怒,還破例讓自己在沒有繳納五千塊錢的情況下,上三樓學習仰光語。
自問和塗誌強非親非故,他為什麼要這樣寬待?
除了和尋找二叔兒子下落有關,汪少實在找不出還有什麼原因。
如果在沒有識破塗誌強偽裝的熱情善良之前,汪少肯定會對塗誌強這種做法感激涕零。
但汪少已經在旅館的衛生間,無意中窺見了塗誌強的秘密,更遇上了東方黃龍的仗義出手相救,從而識破了塗誌強的虛偽嘴臉。
由此可以判定,塗誌強其實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想要把汪少帶進這個組織。
非但如此,還處處為汪少破例,似乎急著想要把汪少帶到仰光語的地方去。
種種跡象表明,塗誌強表麵是想著帶汪少進組織,其實是另有所圖。
至於帶汪少進組織的動機,百分之百和尋找二叔兒子有關。
得出這個定論以後,汪少愈想不通了。
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二叔兒子確實進入過這個組織,有可能已經被塗誌強等人先一步帶去仰光語的地方。
而汪少明確表示是來找二叔兒子,塗誌強為什麼還要介紹汪少進這個組織,難道他就不怕被汪少現其中的秘密?
混亂的思維就像一攤亂麻,毫無頭緒,汪少突然覺得有些頭昏腦漲。
再加上昨晚一宿沒睡,整個人看上去似乎有些恍惚。
黃凱察覺到汪少的異樣,略為關心地詢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沒事,昨晚沒睡好。”汪少隨口回了一句。
已經確定二叔兒子曾經在這個組織呆過,而現在黃凱也不能再提供過多的訊息,再下去也沒有多大意思。
倒不如獨自靜一靜,好好把思緒整理一番。
心念至此,汪少信口胡亂扯幾句,對黃凱表示感謝之類的話後,重新蹲到車廂的後部,閉上眼睛打盹。
黃凱也不囉嗦,倚靠在車廂壁,像堵新振一樣迷糊起來。
通常情況下,人們在漫長的旅途中,總是習慣用睡眠來打時間。
盡管昨晚上一夜沒有合眼,緊閉雙眼的汪少依然全無睡意,伴隨著車身有節奏的搖晃,他開始將雜亂的思緒重新梳理了一遍。
按照二叔的交待,從古河縣出來到省城,找到海洲大飯店進入廚房間工作,並在員工花名冊上找到了二叔兒子的名字。
一切似乎都很順利,眼看著就要找到二叔兒子,將二叔磁帶交到其手中,就算完成了二叔交待的任務,可以心安理得地賺取那不菲的高額酬勞。
但順利的一切卻從現二叔兒子的那一刻開始,戛然而止。
先是被廚師長塗誌強告知,二叔兒子已經自動離職,暫時中斷了線索,也產生了放棄這次尋找任務的念頭。
正打算次日返回古河縣,將詳細情況向二叔彙報,卻在當晚上現了廚師長塗誌強的秘密。
不得不承認,正是在旅館的衛生間無意窺見了塗誌強秘密,才徹底改變了既定的行程。
加入到塗誌強的非法組織,並非完全是聽信了波講師鼓吹的一夜暴富思想,而是受了強烈的好奇心驅使。
緊接著二叔磁帶的丟失,繼而遇到東方黃龍的仗義出手,讓塗誌強組織的神秘麵紗被一層層揭開。
如今雖然基本摸清了塗誌強組織的非法性質,但卻也深陷其中不能自撥。
塗誌強組織人人有槍,個個陰險,身處其中隨時都有喪命的可能。
一般情況下,遇到這樣的組織都會敬而遠之,唯恐避之不及,誰會自願來這裏。
除非是被一時蒙蔽了心智,才渾渾噩噩地接受培訓,聽信講師鼓吹掙大錢的捷徑。
就算後麵清醒了,但也是受到了嚴密控製,已經身不由己,隻能跟隨著一起去走這趟所謂的“掙大錢”之旅。
從一個局外人的眼光,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出,塗誌強組織其實是非常可怕的。
從古河縣一路走來,到進入塗誌強組織,直到這一刻躺在改裝過的金杯車廂中,自問心智一直都算比較清晰。
那麼,到底是什麼信念支撐起心裏的大無畏,毅然跟隨著去趟這趟渾水?
除了好奇,更多的是那份對二叔的承諾,準備繼續找尋二叔兒子下落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