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對眼前這兩個人恨之入骨,可塗誌強也不想就這樣輕輕鬆鬆的讓他們一了百了。
雖然之前命令許雲清把他們幹掉,但見到許雲清受傷,塗誌強在憤怒之餘,也有些好奇,琢磨這兩人是耍的什麼手段,居然逃過了許雲清的槍殺。
“強哥,並不是我們要打傷你的手下,隻是他想開槍,我們才逼不得已還擊。”東方黃龍身子不敢動,嘴巴卻不願意閑著。
剛才在溪邊打傷許雲清,肯定令塗誌強氣憤,東方黃龍想轉移他的怒氣。
在東方黃龍的潛意識裏,他有種保護汪少人身安全的責任感。
所以才這樣開口話,隻是想防止塗誌強在一怒之下開槍殺人。
這也是在警校裏學到的知識。
麵對情緒比較激動的對手,又處在極端危險的時候,應當先出言打亂對方的思維,再伺機尋找解決的方法。
此刻的東方黃龍便抱著這樣一個信念,盡最大可能地讓塗誌強不要開槍,以免傷害到汪少的性命。
“尼麻痹的還敢頂嘴?”塗誌強一改往日的慈眉笑臉,怒不可遏地接道:“是勞資要雲清殺你們的,還講什麼廢話。”
不知為什麼,原本汪少還存在著恐懼心理,但在聽了塗誌強的謾罵以後,突然覺得有些憤慨。
這是因為塗誌強那句罵娘的話。
從到大,汪少最恨別人當著麵罵娘,盡管塗誌強這句話是罵向東方黃龍,但汪少卻感同身受,所以便覺得胸中無名火氣。
隨即反駁了一句:“我們既跟你沒有深仇大恨,又沒有違反你的規矩,為什麼要殺我們?”
“嘿嘿,尼麻痹的還敢給勞資講什麼規矩,你的一舉一動勞資早就弄得清清楚楚的,你還敢沒有違反規矩?”塗誌強惡狠狠地接道:“你到我這裏來真的是想賺大錢嗎?”
被這樣一問,汪少有些語塞,突然想到那晚上在省城三樓,許雲清和野豬把他們一幹人暈睡以後,悄悄還磁帶的情形。
見汪少被問住,塗誌強得意地補充道:“尼麻痹的是想到勞資這裏來找曉傑吧,還裝什麼裝,什麼要一起去賺大錢,賺尼瑪莉隔壁。”
“不要再罵我的媽媽!”
汪少突然提高音量,不顧一切地大喊了一句,腦海裏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塗誌強一再地將那些難聽的字眼加在媽媽的前麵,讓汪少極度的不舒服,有種抓狂的感覺。
若非是塗誌強手裏有槍,隻怕汪少早就衝上去和他拚命了。
想當初在痞子溝的月亮台,曉宇就是因為罵出這種髒話,吃了汪少的一記重拳。
不過這裏可不比痞子溝,這是遠離家鄉的緬甸山區,就算汪少有大的怒火,也隻能先忍著,不敢和子彈比度。
同時汪少也豁然開朗,之前的一些疑惑,也在塗誌強的這句謾罵中得到了解釋。
突如其來的大喊令東方黃龍和塗誌強均為之一怔,他們實在無法理解,汪少為什麼會有這種勇氣,敢在這生死關頭大聲喊叫。
從某種意義上,汪少兩人的生死此刻就掌握在塗誌強的手中,他們應該求饒才對,怎麼還敢大吼大叫。
在這幽靜的樹林中,汪少的大喊份外刺耳,傳出去很遠。
不待塗誌強和東方黃龍從驚愕中回過神,樹林裏響了幾步雜亂的腳步聲,好像有人聞聲趕了過來。
東方黃龍再次一驚,不由得暗暗叫苦:尼瑪的,看來這次真的完蛋了。
雜亂的腳步聲很快便有了結果,那是幾個手持砍刀的人,從樹林的不同方向走出來,站到了塗誌強的身後。
見到這一幕,東方黃龍在叫苦不迭的同時,痛苦地閉上眼睛,極力思索著對策。
原本汪少是聽不慣塗誌強罵娘的話,才控製不住地出大喊,不曾想卻招來了其他人。
一個持槍的塗誌強就足夠頭疼,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對付,現在憑空多出幾個持刀的人,看來今隻怕是凶多吉少。
“日,像個煞筆一樣的瞎叫什麼。”塗誌強徹底撕掉往日的偽裝,用槍口指著汪少罵道:“你想先找死對吧,勞資這就成全你。”
著吐出一口痰,憤憤地接道:“勞資就要罵尼麻痹的,你想怎麼的?”
罵出這話的同時,塗誌強微微顫抖著手指,準備扣動扳機。
從來沒有見過這一幕的汪少不覺大驚,似乎已經感覺到死神的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
“爸爸媽媽,姐姐,對不起,看來今是逃不掉了。”汪少在心裏默念著話語,再次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