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東方黃龍的脖子被彎刀劃傷,隨時都有可能命喪於彎刀之下,汪少隻覺一陣氣血翻湧。
這次邦康之行全是因為他為了要尋找石靜香的下落,執拗地堅持,才讓東方黃龍跟著一起。
原本東方黃龍也是應該在回國的路上,就因為汪少的一意孤行,才讓他落到如今這般危險的境地。
到底,東方黃龍會遭遇眼前的危險,完全是汪少一手造成。
此刻東方黃龍的脖子被劃傷,汪少再也無法保持鎮定,當即大喝了一聲:“不要傷害他,有什麼問題衝我這來。”
從進入竹屋以後,汪少都一直保持沉默,冷不防地喊出一句,讓在場的人均為之一怔。
最為吃驚的要數東方黃龍。
本來他還在極力思索要如何扭轉當前的困境,沒想到汪少會喊出這樣的一句。
作為一名優秀的臥底警察,他非常清楚這些境外犯罪組織的手段,隻怕汪少這一喊會激怒猜旺的女人,遭到她們的毒手。
“向良海,你叫什麼叫?”東方黃龍當即回應了一句,並故意把“向良海”三個字叫得很重,旨在提醒汪少不要忘記偽裝的身份。
但他又怎麼能夠明白,此刻的汪少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既然已經暴露了身份,也就無需再做無謂的掩飾。
如果這個猜旺的女人真的動了殺機,什麼也難以改變眼前的情形,就算一聲不響,還是會遭到猜旺女人的毒手。
以其這樣任人宰割,不如和她們拚個你死我活。
況且東方黃龍還是汪少的救命恩人,他又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東方黃龍任人宰割?
哪怕今真的在劫難逃,也要落個轟轟烈烈,不能做一個畏畏縮縮的男人。
心念至此,汪少緊接著高喊了一句:”我叫他們不要傷害你,有什麼就衝我來。”
雖然汪少自己都還沒有想清楚,該怎麼擺脫當前的困境,但他不忍心看到東方黃龍再受傷害。
“來”字還沒有出口,後腦勺突然一陣麻,跟著響起一聲訓斥:“尼麻痹的雜毛,叫個什麼攪,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訓斥聲是身後的男子出,在訓斥的同時,他狠狠地拍了汪少的後腦勺一個巴掌。
聽到這句罵娘的粗口,汪少隻覺腦子一陣熱,胸口像被什麼堵住一樣慌。
從到大,汪少最恨別人當麵罵他的媽媽,無論身處何地,無論對方是什麼人。
恨意轉化為無窮的精神力,蓋過了所有的擔憂和恐懼。
原本就義憤填膺的汪少,在聽到這句罵娘的髒話後,頓時火冒三丈。
熱血衝頭的汪少不顧一切地轉身,抬起拳頭砸向身後罵娘的男子,同時回敬道:“草泥馬幣的,不準罵我媽媽。”
這情形和當初在月亮台的時候頗為相似。
雖然汪少懷有滿腔的憤慨,揮起的拳頭卻沒有砸中身後的男子。
替表弟收賬的那晚上,在月亮台遇到口吐髒話的曉宇,汪少也是這樣狠狠的一拳,當時砸得曉宇滿臉鮮血。
但今晚上不同。
今晚麵對的這些人,都是跟著犯罪組織,整日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當然要比曉宇厲害得多,汪少的這一拳注定要落空。
本來打人男子拍在汪少後腦勺的那一巴掌並不是很重,隻是要提醒汪少不要在猜旺女人麵前大吼大叫。
不料汪少敢還手,這可激怒了打人的男子。
意識到汪少的拳頭揮來的刹那,男子敏感地將頭一歪,同時反手將彎刀柄狠狠抵向汪少。
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腹部襲來,汪少忍不住彎下腰,用手捂住被彎刀柄擊中的部位。
打人男子並不解氣,嘴裏罵罵咧咧地飛起一腳,直接將汪少踢倒在竹木結構的樓板上。
“啊”汪少忍不住出一聲痛苦的慘叫,倒在竹木樓板上。
眼前的情形不出東方黃龍所料,見汪少被打倒在樓板上,東方黃龍失聲大叫道:“不要打他,他隻是剛剛出來的弟,不懂規矩。”
挾持住東方黃龍的男子順手在其腹部掏了一拳,惡狠狠地接道:“尼麻痹的再亂叫,連你一起收拾。”
剛剛才從死亡線上掙紮回來的東方黃龍還沒有完全恢複,沒能夠躲開這狠毒的一拳。
火辣辣的疼感從腹部傳來,被拳頭擊中腹部的東方黃龍很想奮起反擊,奈何脖子上還架著一把明晃晃的彎刀,令他不敢妄動。
盡管汪少疼痛難忍,但卻倔強地不喊一聲疼,隻是將憤怒的目光望向打人的男子。
打人男子並不理會東方黃龍的話語,輕藐地注視著倒在樓板上的汪少,抬起腳準備再次踢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