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回頭盯了出異議的男子一眼,用不容置疑的語氣應道:“有一個靈魂祭拜已經足夠,把這子先留下來,我要好好研究一下,他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
確實,能夠在密封艙悶一個時,還能夠醒轉,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不僅僅是青好奇,連這些男子也很想搞清楚,到底汪少是怎麼醒轉過來的。
出異議的男子不再言語,靜靜地肅立在旁邊,雙手按在胸前,形同青一樣,嘴裏開始念念有詞。
閉上眼睛的青同樣用手按在胸前,嘴裏念叨著一些奇怪的語言。
那是汪少聽不懂的語言,有點像當地方言,應該是這種祭拜儀式的術語。
不過汪少對這些祭拜術語並不感興趣,他關心的是還在幹柴堆上的東方黃龍。
獲得身體自由的汪少癱坐在草叢中,渾身無力,但嘴巴還可以動。
見青等人都肅然默立,汪少忍不住開口求道:“你們快想辦法滅火,上麵還有一個人,快把他弄下來。”
麵對汪少的苦苦哀求,青等人無動於衷,繼續祭拜儀式。
或許此時的汪少也構不成任何威脅,她們懶得和他多費口舌,隻想把祭拜儀式完成。
掙紮著站起身,汪少走到青身邊,繼續哀求:“你們不能這樣,快把他弄下來。”
麵露慍色的青眯縫著眼睛,恨聲接道:“那個人早就被燒著了,你不要再瞎叫,否則等老娘改變主意,連你也一起燒。”
回望熊熊燃燒的幹柴堆,此刻已經全部呈大火的勢頭,“劈啪”的爆炸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糊味。
完了,東方黃龍已經隨同這堆幹柴一起燃燒,想要救下來已經來不及。
那些曾經和東方黃龍一起經曆的畫麵,像慢鏡頭一樣緩緩在腦海浮現,令汪少幾乎崩潰。
想到從省城一路行來,東方黃龍的多次幫助,汪少隻覺鼻子酸。
特別是在溪邊的黑色灌木叢,當現那條可怕的紅褐色爬行動物時,東方黃龍奮不顧身的壯舉,更是讓汪少心痛不已。
就因為那樣,東方黃龍才被咬傷,並險些喪命,幸好得到了江浩風的幫忙。
若非東方黃龍的多次協助,汪少不可能會活到今。
可現在,汪少卻要眼睜睜地看著東方黃龍在自己麵前,和那些幹柴一起化為灰燼。
從始至終,東方黃龍都在履行一個警察的崇高職責,盡最大可能保護汪少的人身安全,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而汪少卻還沒有認認真真地過一聲謝謝。
非但如此,為了到邦康尋找石靜香,東方黃龍毅然接受了江浩風的任務,沒想到這趟邦康之行,竟然成為了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旅行。
可原本東方黃龍是應該在傷愈回國的路上。
心念至此,汪少突然轉身,跪向熊熊燃燒的幹柴堆,歇斯底裏地喊了一句:“黃龍哥,對不起,是我害死了你啊!”
這是一句遲來的告白,是汪少的肺腑之言。
可惜,東方黃龍永遠也聽不到了。
東方黃龍聽不到,青等人卻聽得真切。
這裏是猜旺的下葬儀式,正在進行的是靈魂陪葬,需要靜心祈禱,可汪少卻不斷的亂喊亂叫,徹底激怒了青等人。
“老娘存心想放你一馬,你卻自己要找死,也怨不得人。”青冷冷地哼出一句。
先前出異議的男子似乎就在等這句話,聞言罵罵咧咧地竄過來。嘴裏不幹不淨地嚷道:“麻痹的子,你那麼喜歡上麵的人,就下去陪著他。”
完做出一個動手的訊息,其餘的男子迫不及待的圍攏過來,臉上充滿了幸災樂禍的味道。
或許,他們都對這個不識時務的汪少異常反感,恨不得將其丟進火堆。
換著在平時,汪少定會奮起反擊,對那個張口罵娘的男子狠狠教訓一頓,不管有沒有把握打贏這個男子。
但今卻不同。
剛剛從窒息的深度昏迷中蘇醒,汪少整個人都還處於虛脫狀態,沒有力氣反擊,隻能眼睜睜地任由這些如狼似虎的男子抓住手腳。
由於這些男子都對汪少兩人所持有的軍方短槍深惡痛絕,所以下手毫不留情,隻差把他的手臂給掰斷。
渾身無力的汪少再一次麵臨被燃燒的厄運。
如果剛才還存在一絲希望,那麼現在則是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怪隻怪汪少的性格倔強。
再一次閉上眼睛,汪少出最後的高喊:“古城縣,我回來了,17年後又是一條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