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猜米率領手下摸黑趕到山丘的時候,青和汪少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黑暗中。
稍微查看了一下地形,猜米獰笑著宣布,不出半個時,青兩人就要落入他的手中。
原來經過他仔細觀察,現青兩人走進了一條迂回的峽穀地段。
雖然從這條路線也可以通向滾弄鎮,但由於是迂回的路程,會耽誤不少時間。
而在這個山穀的旁邊,則有一條險峻的山路直通滾弄,所需的時間隻相當於走峽穀的三分之一。
由於這條山路崎嶇險峻,鮮為人知,再加上其中還要趟過一條瀑布河流,所以一般人並不清楚這是一條通往滾弄的捷徑。
從報信的人口中確定了青兩人的行走路線後,猜米率領得力手下潛進茫茫夜色中,他要趕在青兩人到達滾弄之前,將兩人擋獲。
可惜這一切,青並不知道,隻知道帶著汪少逃到果敢軍的轄區範圍,汪少才能夠被安全地送回國。
至於她自己,則要到克欽邦去尋找塗誌強。
因為她要履行猜旺的臨終遺言,抓住塗誌強,問出塗誌強殺害猜旺的動機。
從山丘到滾弄鎮大概有5公裏的路程,平時最多也就一個時可以到達。
盡管此刻正值夜晚,四下裏黑漆漆的,但青卻充滿信心。
這條峽穀山路,她曾經和猜旺走過兩次,對於地形記得還算清楚,不至於迷路。
緊跟在青的身後,汪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心裏卻記掛著江浩風的安危。
雖然青江浩風並沒有落入猜米的手中,並不代表江浩風沒有出事,或許在混亂中生意外,也有可能。
對於在山丘所打的那個寒蟬,汪少還記憶猶新。
搞不好那個寒蟬,就是代表江浩風出了什麼意外,甚至……
汪少不敢往壞處想,假如江浩風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他將一輩子都生活在愧疚中。
到底,所有這一切的生,其實都和他脫不了幹係。
心緒雜亂的汪少一不留神,腳下被什麼崴了一下腳,一陣火辣辣的酸麻感從腳頸處傳來,迅傳遍全身,直達大腦中樞神經。
“呀”汪少情不自禁地出一聲悶哼,疼得蹲下了身子,再也無法行走。
聽到這聲叫喚,青回頭一看,現汪少蹲在原地,隨即過來查看,脫口問道:“怎麼回事,是不是腳扭傷了?”
青的詢問充滿關切,早已沒有了先前的那種冷漠和桀驁。
一絲感激湧上心頭,汪少不由得點點頭,忍著劇痛回道:“沒問題,隻是扭了一下腳脖子。”
著便想硬撐著站起身,繼續趕路。
不料剛想站起,一股鑽心的疼痛再次從腳頸處襲來,更比先前要劇烈得多。
“啊”汪少再次出一聲痛苦的悶哼,重新跌坐到地上,不敢再輕舉妄動。
青趕緊蹲下身,借著朦朧的夜色仔細查看,嘴裏喃喃道:“糟糕,都腫了,還怎麼走路。”
環顧黑漆漆的四周,青顯得有些焦急:“翻過這個山腳,再過一條溪就是果敢軍的地盤,你怎麼在這個時候把腳扭傷。”
聯想到之前對青的怨恨,以及後麵所生的種種,汪少突然覺得,青確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壞。
至少在剛才的話語中,就透出了一股成熟女性特有的關懷。
心思急轉之間,汪少暫時忘記了腳脖子的傷疼,下意識地瞄了眼青。
夜色下看不清青臉上的表情,隻能夠看得清楚頭上挽著的鬢。
就在青蹲下身子的同時,一股淡雅的香水味撲進汪少的鼻孔,竟然讓他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那種感覺不同於石靜香的脂粉混合味,更不同於曉菲的黃角蘭清香,那是一股厚重的香味,就像一本封麵精美的書,讓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把書翻開。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汪少暗暗告誡自己不可存有雜念。
不管怎麼,青是猜旺的女人,而且眼下還在猜米等人的勢力範圍,絕對不可以胡思亂想。
居然會在聞到那股香味的時候產生非分之想,汪少在自覺不可思議的同時,也在拚命地遏製著內心剛剛升騰起的渴望。
青並不清楚汪少的心中所想,聽到汪少出深呼吸,以為他是因為腳疼而忍不住,更為焦慮的接道:“不行,我們得想辦法快些離開這裏,要不然等猜米他們追來,就麻煩了。”
再次環顧一遍黑漆漆的曠野,青像是下定決心般一咬牙,將背對著汪少,低沉地喊了一句:“快上來,我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