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認識的?”章丘的臉上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意外之色,隨即恢複常態,對汪少多望了一眼。
見章丘欲言又止,丁國研似有所悟地反問道:“對了,丘你怎麼會在十三樓?”
言下之意,章丘的工作範圍應該在消控中心。
章丘訕笑著搖搖頭:“沒什麼,就是接到一個客人的投訴,上來處理的。”
著話,閃身擠進了電梯廂,接道:“你們慢慢聊,我先回工作崗位了。”
看樣子,章丘似乎對丁國研有些忌諱,閃得比兔子還快,生怕因為剛才處理汪少被投訴的事,而受到丁國研的追究。
電梯門緩緩關上,章丘一直用背對著電梯門,不敢多看一眼汪少兩人。
丁國研察覺到了什麼,索性問向汪少,剛才生了什麼。
見實在瞞不過去,汪少隻得將如何敲門,驚動青隔壁房間的禿頂男人,引來投訴的情形,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
末了補充道:“我還在納悶,你們怎麼沒有在房間裏,正打算下樓去看看,就見到你,真是巧的很。”
著話鋒一轉道:“對了,青姐人呢,怎麼沒有和你在一起嗎?”
丁國研苦笑著搖搖頭:“我也正想上來問你,走,到你房間。”
回到房間,汪少這才現房間門居然沒有關。
丁國研環顧一遍空蕩蕩的房間,隨口接問道:“曉傑人呢?”
“我們商量好回去古城縣的事情後,他就出去了。”汪少如實回道:“然後我就想著去青姐的房間找她,結果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丁國研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接過話茬道:“那就奇怪了,我還以為她已經上來找你了。”
“找我?”汪少隨口接道:“你是青姐嗎?”
“嗯。”丁國研點點頭:“我們出去後,我陪她到演藝吧轉了一圈後,就沒有看到她人,以為她上來了。”
原來青並沒有回房間,而是和丁國研一起去了演藝吧,怪不得敲了半門,都無人應答。
意識到有絲不妙,汪少當即追問道:“丁經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告訴我。”
“好。”丁國研深吸一口氣,語氣平穩地向汪少講述了這樣一段情形。
就在丁國研以為青會帶她回房間,做好傾聽和交流的準備之際,青卻提出關於演藝吧的問題。
一問之下才得知,原來青並非是想一個人好好安靜,而是想給汪少和曉傑兩人單獨話的空間,同時想借機去演藝吧找個人。
提到演藝吧,丁國研並不是特別熟悉,因為那裏是外包區域,隻是掛了個名頭在海洲大飯店,實際的經營權卻是私營性質。
不過丁國研卻答應要和青一起去演藝吧,這讓青欣然接受。
去演藝吧的路上,青道出實情,是要去找一個人,就是汪少的表弟。
到了演藝吧門口,丁國研遇到一個熟人,便借機上前打聽,想問問是否見到青所描述的那個人。
得到的答複令丁國研有些失望,演藝吧人員複雜,想要找個人並不容易,隻能自己進去看。
進了演藝吧,裏麵的表演正呈白熱化,兩名一絲不掛的女人圍繞在圓形舞台中的那根鐵柱上,在眼花繚亂的霓虹燈下,扭動著白皙的身軀,作為女人特有的雙峰更是隨著勁爆的音樂,晃得很有節奏。
圍在圓形舞台邊的,是一群望眼欲穿的男人,霓虹燈映照著他們亢奮的臉,他們互相擠擁,看得快要瘋了一樣,尖叫聲和口哨聲不絕於耳。
看到這似曾相識的一幕,丁國研隻覺一陣惡心。
她沒有忘記,從學校畢業的第一份工作,便是在這個演藝吧做服務員。
後來遇到兩個酒後亂性的男子,對她進行騷擾,差一點就被他們逼得在這個圓形的舞台上脫掉了衣服。
那晚上的情形,丁國研一輩子都難以忘記。
正是在這個圓形舞台邊,丁國研認識了曉傑,那個仗義出手相助,卻反而被打傷的男孩子,後來成為了男朋友。
也正是因為那晚上的惡作劇,丁國研因禍得福,被介紹到海洲大飯店的前台工作,才有了今這樣的地位。
不得不,在這個圓形舞台邊,凝聚了丁國研太多的酸甜苦辣。
自那晚上以後,丁國研從來沒有到過演藝吧,哪怕和她的工作崗位隻有兩層樓之遙。
今晚上舊地重遊,丁國研的心裏多了一份鎮定和寬懷,她隻是陪青一起來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