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少現,青在出這句話的時候,聲調顯得有些激動,雖然是背對著,但汪少卻可以想象出青此刻的激動心情。
畢竟塗誌強是殺害邦康老板的凶手,能夠在海洲大飯店的頂層見到仇人,青激動的心情可想而知。
果然不出汪少所料,青在出這句話的同時,將手伸進褲兜,顯然是想再次借助尼古丁的味道,來衝散內心的澎湃。
不過這一次青卻掏出了一個空煙盒,隻見她將空的煙盒揉成一團,有些賭氣地扔出了窗外。
汪少見狀,趕緊抽出自己的香煙遞了過去,嘴裏輕聲道:“青姐,抽我的。”
青回頭莞爾一笑,接過了汪少遞來的香煙。
汪少隨即打著火機,替青點燃了第五隻香煙。
“呼”吐出一口煙霧後,青順著剛才的話頭接著往下講。
推開了樓梯頂層的那扇木質門,青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生怕驚動了有可能潛藏在樓頂的塗誌強。
輕輕將樓頂的木門虛掩上,青定睛細看。
借助著夜空的微光,青現自己已經置身於一個露的台,除了抽水泵出的“嗡嗡”聲,整個台一片靜寂。
由於不敢確定塗誌強是否就在樓頂,青也不敢隻身走到台中去逐一查看,擔心這樣會被現,隻能緊貼著台邊的圍欄,蹲下身子慢慢地往前挪動,盡量不出聲音。
借助著抽水泵房的掩護,青很快就將露的樓頂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現塗誌強的身影。
除去另外那個抽水泵的背後沒有查看,整個露的樓頂並無人影,也不見任何動靜。
青不免有些失望,當即自問:有可能塗誌強確實是到了樓,並沒有上來,又或者塗誌強並沒有進電梯,而是折返回了桑拿部。
盡管桑拿部的門口一片漆黑,但並不代表塗誌強不可以進去。
青不禁有些後悔,不該如此武斷地坐電梯到這空無一人的頂樓。
一股夜風回旋在樓頂,貼著青的身子吹過。
初冬的夜風也頗有寒意,更何況是在這高空中?
緊了緊睡袍的領子,青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哆嗦。
海洲大飯店的頂樓台總共設有兩個抽水泵,分別布置在樓層的兩端。
就在青打算重新折返回三樓的桑拿部查看究竟之際,從另外的那個抽水泵房背後,傳來一句極其輕微的男聲。
“老板,對不起,我已經替你報了仇,讓這個混蛋的藥品被查封了。”
盡管隻是一句極其輕微的話語,但在這靜寂的樓頂台卻份外的刺耳。
這是誰?
聽著話的內容,似乎有誰在道歉一樣。
難道抽水泵背後不止一人?
青的心不由得一陣緊縮,當即貓著腰悄悄靠近抽水泵房,又一句話在夜空中響起:“老板,你在泉下也可以瞑目了,羅醫生很快就會受到法律的製裁。”
這一次由於縮短了距離,青聽得非常清楚,這確實像是一個男人在對誰做出懺悔一樣的表白。
這個男人是誰?
難道是塗誌強?
一連串的問號打在青的腦海中,迫使她屏住呼吸,接著往下聽。
在沒有弄清楚抽水泵房的另外一麵到底有幾個人,究竟在生著什麼之前,青不敢貿然行動。
假如這個男聲真是塗誌強,那麼他是在對誰懺悔,這個問題是青目前必須要弄明白的。
不敢想象,塗誌強會在半夜三更的獨自一人跑到台上來懺悔,是誰又這麼大的威力,居然能讓塗誌強上來?
按捺住“咚咚”直跳的胸口,青耐著性子地等待。
可是等了半,卻並沒有聽到另外有人的聲音,倒是先前的那個懺悔聲再次響起:“隻恨我不能親手殺了羅醫生這個混蛋,不過今晚上也算了抱了仇,就算死也值得了。”
從男聲的語調中,青聽出了一絲悲涼的感覺。
感到不可思議的同時,青耐著性子,等待另外有人作答。
可男人的話音落過許久,並沒有聽到另外有人作答,這讓青愈不解:莫非抽水泵後麵並沒有第三者,隻是這個男人在自言自語?
這個低聲懺悔的男人到底是誰,難道真是塗誌強?
可塗誌強怎麼可能會到這台上來懺悔?
縱然青的心智非常的強大,在聽到男人接連幾句的懺悔般的話語後,也有些沉不住氣了。
就在青心思急轉之際,隻聽男人的聲音再度響起:“老板,我得罪了羅醫生,恐怕也逃不脫他的那些手下的追殺,不如這就下去陪你,好給你好好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