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二叔的講述,汪少的心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要這件事和他沒有任何關係,那是假的。
耳邊回響起章丘過的話,眼前浮現出那在海洲大飯店的包廂裏,章丘那種絕望的求助目光,汪少突然覺得,這件事恰恰和他有關。
還記得,章丘曾經強烈要求,詢問能夠得到幫助,見丁國研最後一麵,了卻心中夙願。
可惜自己當時隻顧著尋找雲秋,以及想協助青抓羅成雲,才忽略了章丘這些話的真正含義。
也許,正是自己的疏忽,給章丘的心理增加了負擔。
隨後在見到丁國研之後又受到了冷落,無疑讓章丘絕望的心理再也無法承受,以至於做出傷害丁國研的舉動。
因愛生恨,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雖然汪少還沒有真正的愛過,但還是能夠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章丘正是愛極生恨,才導致了傷害的生。
越想,汪少覺得越像是這麼回事,當即呐呐地接道了一句:“二叔,這件事都怪我。”
話音剛落,隻見曉菲爸爸“呼”地站起身,滿臉驚詫地接道:“啥,這件事還真是你娃幹的?”
沒想到曉菲爸爸的反應如此之大,假如再不解釋,恐怕會讓曉菲爸爸誤會。
二叔站起身攔住曉菲爸爸,淡淡地了一句:“莫急,聽聽少是咋的。”
汪少隨口接道:“我是這件事都怪我,並沒有這件事是我指使他幹的。”
接著,汪少便將當初在海洲大飯店的包廂中,章丘對他講的那些話,大致了一遍。
汪少的解釋令曉菲爸爸恍然大悟,喃喃自語般接道:“也就是,那個章丘本來是想找丁好好談談,沒想到丁對他奚落,然後想不通,就打傷了丁?”
“應該是這樣。”二叔接道:“當時我也覺得,曉傑和丁做得有點過分,但沒想到後來會生丁被姓章男子打傷的事情。”
見二叔和曉菲爸爸總算搞懂了剛才的話語,汪少鬆了口氣,重新點燃了一支香煙。
院子裏暫時陷入了一片沉寂,三個人都抽著香煙,各懷心思。
許久,汪少似有所悟地問道:“有件事我還沒有搞懂,你當時他們三個都在房間,曉傑為啥沒有阻止章丘打傷丁經理?”
二叔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事後我問曉傑,結果那娃啥也不願意多,盡和我打啞謎。”
著二叔出一聲低歎。
從這聲低歎中,流露出對整件事情的無奈。
曉傑為啥不願意多,在他們三人之間,難道還存在什麼鮮為人知的秘密?
那他們之間到底生了什麼,為什麼曉傑會眼睜睜放走行凶的章丘?
這些問題都還有待追查,不過汪少並沒有出口,他所關心的,還是曉菲的事。
順著二叔的低歎,汪少也長長地呼了口氣,隨口安慰兩句,接著話鋒一轉,提到了曉菲的事情上來。
原本今來這裏,就是要找到曉菲,見曉菲的麵,其他都顯得不那麼重要。
提到曉菲,二叔和曉菲爸爸不由得對視了一眼,有點心照不宣的感覺。
汪少看在眼裏,隨口追問道:“二叔,我今來,隻想見曉菲一麵,有些事情我要親口告訴她。”
出這話的同時,汪少突然覺得,他有點像當初的章丘。
不定,當初章丘就是這樣跑去找到丁國研,滿懷的希望被打空後,才做出傷人的過激行為。
也許,在不清楚的情況下,汪少也有可能會做出過激的行為。
汪少突然就覺得,其實章丘也挺可憐。
見汪少下定決心要想見曉菲,曉菲爸爸出一聲沉重的歎息,緩緩坐下,重新點燃了一支香煙。
從曉菲爸爸的表現來看,似乎想見曉菲很難。
一絲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汪少當即追問道:“你歎氣是什麼意思?”
二叔拍了拍汪少的肩膀,緩緩解釋道:“他的意思是,如果你今一定要想見曉菲,那麼你會失望的。”
“為啥?”汪少已經猜到了,但還是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因為曉菲不在家。”二叔淡淡地接道:“曉傑和丁國研失蹤以後不久,曉菲也跟著不見了。”
汪少的眼睛瞪得比牛眼還要大,脫口接道:“曉菲不在家?”
“嗯。”曉菲爸爸低著頭應了一聲,不敢直視汪少的眼睛。
分明是做賊心虛!
“不可能,曉菲咋可能不在家。”汪少根本不相信,隨口反駁道:“剛才我進來的時候,咋沒有聽你們過。”
汪少的質問令曉菲爸爸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這更加堅定了汪少心中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