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重新恢複了安寧,至少目前看來是這樣的。
桐一月在工作上,有時會遇到翁霽凡的刁難,但她都能憑借著自己的機智和能力去化解。
生活上,寶寶讀學前班很順利,她和翁析勻也沒有吵架,有時會見麵,有時他會去住處看她和寶寶。
乾昊那家夥真是運氣不太好,最近他不在本市,去國外了,沒那麼快回來。
龍庭集團裏,最近翁靜樓和翁冕明顯的更活躍了,沒等翁老爺子發話,翁析勻已經逐漸將手裏的權力移交了一些出來。
但是,他依然是總裁,是掌管大權的。隻不過,以前有些事隻有他能決定的,現在翁靜樓和翁冕也可以了。
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翁析勻感覺身心疲憊,是時候讓肩上的擔子稍微少一絲絲,他才可以有時間和精力去經營感情和家庭。
這男人終於是開竅了,肯放下一些東西,這對他來說未嚐不是件好事。
寂靜的夜晚,沒有星月,大地一片漆黑,被寒氣籠罩著,越發顯得有點森冷了。
11月的天氣,有的城市還豔陽高照,有的地方卻是早早地降雪。
在城市的某個角落裏,這一間燈火通明的臥室裏,一整麵牆上掛著一幅傳世巨作。它在這裏已經有十幾個年頭了。
站在它麵前的男子每天都會拿著高倍放大鏡以及各種儀器,對著這幅畫卷研究。
十幾年如一日。
他對著此傳世巨作,就像是男人對著一個絕色美女,每天都看不夠。
小心翼翼地嗬護著,比保護自己還更加用心。
都這麼些年了,直到現在,他每天麵對這畫卷時,內心的那種澎湃,都沒有消失過。
唯一的遺憾是,這畫卷現在不能公諸於世,隻能被秘密地藏起來,除了他以及另外一個人,就連他的家人都不知道。
他有時甚至廢寢忘食地研究,但十幾年了,他開始懷疑是不是方向錯了?難道畫卷中並沒有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嗎?
但就在昨天,他有所發現。
這是一個足以讓他徹夜不眠的驚喜,他興奮得睡不著。
這世上有的人啊,對於某件事物的癡迷一旦過度,就成了幾乎病態的執著。
這樣的執著,所導致的結果有可能是好事,比如藝術家,如果不癡迷不執著,就不會留下那些屬於全人類的瑰寶。
但有的事,太過癡迷執著的後果就是禍害了。
另外一麵牆上,是一個大屏幕,此刻正出現另一個人的身影,可是看不真切五官,因為對方的光線很暗。
屏幕上的人慢吞吞地說:“找我有事?我說過,如果不是特別要緊的事就不要找我,免得惹麻煩。”
站在畫卷前的男子興奮而又急切地說:“我終於發現秘密了,發現秘密了!”
“嗯?”屏幕上的人驚了一下,隨即明白對方在說什麼,竟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
“真的?這次是真的?”
“哈哈哈,肯定是真的,這回不會有錯。”畫卷前的男子很有信心地說。
屏幕上的人也激動了,說話的聲音都不穩:“太好了,不枉費我們那麼多年的隱忍,功夫不負有心人!”
“畫卷的秘密……這是一幅子母畫,我很肯定是子母畫!”
“子母畫?”屏幕上的人頓時又泄氣了,惱怒地說:“你逗我玩兒呢?上哪兒去找這幅畫卷的子畫?”
所謂“子母畫”,顧名思義,就是一幅套分兩幅,一幅是主畫,即母畫,而另外一幅更小更精致內容或許根本不一樣的畫,就是“子畫”。
“子母畫”極為珍貴,隻有原作者有意識地為之,並且親口告知的,別人才可能知道這是“子母畫”。
“子母畫”,小的那一幅,原作者會留下可以做成鏤空的線索,一旦得到“子畫”,將之按照線索做出鏤空痕跡,放在“母畫”上,就能看到原本在“母畫”上卻又不會被人看出來的一幅畫。
沒有“子畫”,母畫就隻供欣賞,實際套畫的價值可能比單獨一幅畫本身所具有的意義和影響更深刻。
簡單的說,古人做出罕見的“子母畫”,多半拚出來都是地圖,藏著驚世駭俗的東西。
站在畫卷前的男子最後說了一句:“子畫,很可能是在唐瑞蓮的藏品裏。”
唐瑞蓮?
這個名字,使得屏幕上那個人猛地一震。多少年沒聽到這名字了,他刻意想忘掉,但其實根本不可能忘掉。
這人死死盯著牆上的傳世畫卷,往事曆曆湧上心頭……如果此刻還有第三個人在,也許會驚掉下巴。
那畫卷,可不正是當年掀起一片腥風血雨的傳世名畫……《萬裏江山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