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龍也是久日不見,自從翁析勻出事之後,薛龍就是開啟了瘋狂尋找的模式,對他來說,真正的主人隻有一個,那就是翁析勻。
所以桐一月身邊現在是看不見薛龍的,他沒有留下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都理解他所受的打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不亞於桐一月的。
因為薛龍一直都視翁析勻為親人,表麵上是翁析勻的保鏢兼助理,但實際上兩人情同手足,薛龍永遠忘不了看見翁析勻在遊輪上站著漸漸飄遠然後遊輪爆炸的情景。
可如今,薛龍為何出現在了世界的另一端,M國唐人街,買了一對中國結回到住處,他是一個人住嗎?
當然不是了。
薛龍住的地方其實離他買中國結的地方很遠,是在郊區,一個偏僻的農場裏,周圍幾公裏之內的住戶都很稀少,數數還不到十座房子,家家戶戶還都是以農場為主,割草機、奶牛、馬駒……等等在這裏都很常見。
薛龍的車子駛進了一座農場,白色的柵欄將綠色的草坪圍了一圈,從公路一直蜿蜒到農場,樹葉是金黃的,鋪在地上,偶爾隨風飄起在半空旋轉再落下,那些優美的弧度,有閑情逸致的人都能看上一整天。
繞過這樣一條路,就到了農場裏邊,很安靜,一匹棗紅色的馬兒在房子背後的柵欄處悠閑地玩耍,時不時還有鳥兒落在它的頭上。
寧靜和諧的畫麵,每天都在這裏上演,好像一走進這農場就到了另一個世界。
沒有都市裏的快節奏,沒有喧囂吵鬧,沒有工作的壓力和煩惱,吃著自己種的農產品,享受著暖暖的陽光和清新的空氣……
薛龍將中國結掛在了客廳的大門口,自己還在站在這兒欣賞欣賞,感覺屋子裏頓時就多了一絲喜氣。
這房子是典型的歐美田園風格,家具都是原木做的,沒有太過華麗的裝飾,簡單樸實但又透著高雅的品位,給人的感覺很舒適。
這是客廳,但走進主臥,那畫風立刻又變了。
這屋子裏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發白天都像是晚上似的,還不開燈。整個空間都顯得沉悶壓抑,有種灰色的氣息。
薛龍進去了一會兒又出來,臉上的表情變得很沉重,搖頭歎息,去廚房做飯了。
薛龍心裏在想,要抓緊這段時間多學幾個菜,爭取過年的時候可以親手做一頓年夜飯。
本來包餃子很簡單方便,可是這兒平時都經常是餃子,過年再吃餃子就膩了。
薛龍也真是有心,以前他隻會炒土豆絲和煮麵,現在卻慢慢變成廚房能手。
他眉毛上那一道刀疤,他好像也不曾在意,盡管知道可能以後會留下明顯的疤痕,可他是個男人嘛,有疤痕也隻是多另一種氣質。
薛龍總是這麼安慰自己,隻有他才知道,為了尋找翁析勻,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醉,一條疤痕真的算是幸運了,沒搭上這條命就是他的福氣。
夜幕降臨,這農場裏越發顯得清冷寂靜,偶爾能聽到幾聲咳嗽,但了半夜,竟還有隱隱的吼叫聲傳出。
幸好這裏地處偏僻,不然還真會把鄰居嚇到的。
桐一月不知薛龍在哪裏,隻以為薛龍除了尋找翁析勻,他就是需要時間緩和一下傷痛,她甚至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薛龍,隻能默默祈禱他能盡快從傷痛中走出來。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對翁家以及龍庭集團來說,注定不會是平靜的。
每個月的例會,原本都是在上午開,但這次卻改到了下午,原因是有公司高層將發生一件重大的變動。
翁老爺子最近幾天身體又不太好,今早起來還咳嗽,午飯後吃過藥才略緩和一點。
在管家盧裴的陪同下,翁老爺子竟出現在了會議首席。
在翁老爺子的右邊,依次坐著翁冕,翁靜樓,以及他三妹翁玉芳。
左邊第一個位置是空著的,後邊卻是坐的一些外姓股東,在公司裏也是擔任要職,其中包括酒店運營部的總經理以及商業樓盤銷售部的總經理,人事部主管,財務部主管……
藤秘書,是個精明能幹的女人,雖然翁析勻出事了,可藤秘書還是繼續留在公司。
大家都能感覺到今天的氣氛非同尋常,尤其是翁老爺子那臉色,比碳還黑。
而其餘的翁家人也好不到哪裏去,唯有翁冕顯得平靜一點。
還差兩分鍾就到開會時間了,但有一個人還沒到,翁玉芳不禁冷言冷語地嘲諷幾句:“架子可不小,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呢,哼。”
外姓股東們以及幾個高管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麵麵相覷,聽翁玉芳這口氣,似乎是在等一個重要人物?
翁老爺子開會向來是準時的,眼看著時針指向“兩點半”,他抬手衝著藤秘書說:“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