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桐一月考慮得周全,畢竟是女人嘛,心思細膩。
薛龍深以為然,隻得憤憤地點頭,繼續在一邊看,卻是不再那麼激動了。
又過去好一會兒,吊唁詞終於是念完了,這才開始將骨灰盒埋上。
這種時候,薛常耀就需要表現一下了,好歹也做做樣子,拿起鐵鏟,動動手。
骨灰盒埋好,墳墓就恢複了平整,再將沉重的人造石搬上去鎮住,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墓園的工作人員來,很快就看到墳墓變得規整,跟旁邊那些一樣的了,隻有墓碑上的遺像和墓誌銘有所不同。
出席葬禮的人都自覺地上前去將手裏的白花放到墓前,有的人還會對著墓碑說上幾句。
“沈先生一路走好……”
“魂歸去兮……入土為安吧……”
“老友啊,真沒想到你會走在我前邊……哎,走好,過幾年我也去你那裏找你搓麻將了,咱們這把老骨頭啊……”
“舅公……您安息吧,天堂不會有毒藥……”
“……”
一支一支的白花在墓碑前堆積著,不一會兒就變成一大堆了。這些都是在進入墓園時買的,人手一支,積少成多,後來的隻能重疊著。
送完花,還不忘對沈蘊梅夫婦說點安慰的話,然後才會陸續離開。
這葬禮的整個過程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按照正常模式來,隻是在吊唁詞的時候耽擱有些久,氣氛還是很肅穆和諧的。
出席葬禮的人離開也不是就此打道回府了,是會被安排到沈蘊梅和薛常耀訂好的餐廳去用午餐的。
繁瑣的事情,薛常耀根本不插手,他其實早就不耐煩了,看見走了些人,可沈蘊梅還跪在墓碑前不可離去,他當著外人的麵也不便發作,轉身對警衛示意,然後告訴沈蘊梅,他要去上洗手間,他會在車上等她。
沈蘊梅像是沒聽見薛常耀的話,她隻是跪在那裏,哭紅了眼,傷心不已,難以平靜。隻有她的弟弟和另外幾個親朋還在陪著她。
這一幕,被桐一月和薛龍看在眼裏,聰明的桐一月立刻發現了異常。
“薛龍啊,你覺不覺得沈蘊梅和薛常耀兩口子,夫妻關係其實並不像外界以為的那麼好?”
薛龍聞言,略一思索:“是有點不對勁,沈蘊梅還在哪兒哭呢,可你看薛常耀的表情好冷淡,明顯是在敷衍他老婆。”
“嗬嗬……有人說薛常耀是個妻管嚴,今天看來,似乎傳言有誤。”
“傳言就是傳言,眼見為實……”
兩人正說這話,突然桐一月扭頭往右後方看去,哪兒是墓園的最西角,一片樹林,很陰暗。
薛龍發覺桐一月的臉色有異,不禁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可桐一月卻收回了視線,若無其事地說:“別看了,哪兒什麼都沒有。”
果真沒有嗎?那裏可是有個公廁的……
公則裏有馬桶也有蹲坑的,修得還挺大挺豪華。薛常耀進去如廁,警衛就等在外邊。
薛常耀這從早上出發到現在一直忍著沒上廁所,一進去,他沒有直接蹲下去,而是先檢查了一下每個坑位,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在,確定這兒空無一人之後,他才放心地蹲在坑上。
薛常耀的警覺性還是很高的,職業習慣嘛。
他點上一支煙抽著,這頂上有通風設備,不然這沒窗戶的地方都不知道多臭呢。
薛常耀這架勢像是要蹲好一陣子了,一會兒是出不來的。
就在薛常耀感覺很暢快的時候,突然聽見有異響,下意識地抬頭……難道是老鼠或夜貓在亂竄?
他這念頭剛起,隻見頂上的排氣口居然被掀開了,猛地跳下一個人影,正好落在薛常耀麵前!
這男子正對著薛常耀笑得燦爛,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
一瞬間,薛常耀驚駭,幾乎在看見這個人的同時,薛常耀欲要大喊“警衛!”
可那男人早就料到這一點了,他嘶啞的聲音警告地說:“勸你別出聲,不然我身上的炸彈可不長眼睛,大不了同歸於盡。”
說著,他敞開外套,果然,他身上綁著炸彈!
這麼不要命的人,除了翁析勻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