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樂緊張的手腳不知往哪裏放,從小,除了自己的妹妹和那個可以稱之為母親的女人,從來沒有其他女性可以這麼近的靠近他,十歲以後,更是沒有一個人這麼緊的擁抱過自己,他早已忘了被擁抱的滋味。
眼前這個嚎啕大哭的女子讓他產生了一瞬間的錯覺,那個曾經在他最痛苦的時候給予自己溫暖的小小人兒,當初也是這般緊緊抱著自己,然後哭得像隻小花貓。
西門樂瞬間便以殺手超強的自製力平複了失控的情緒,然後極不自然的抬起手來,仿佛在自我掙紮般慢慢抱住了這個像謎一樣的女子。
一切,必須從這個女人身上入手!
十年來,爽爽從來沒有這麼累過,這是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疲勞。盡情發泄後疲勞越來越猛,爽爽終於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西門樂靜靜聽著爽爽趨於平和的呼吸,運功放寬自己的視聽,除了秋蟲的鳴唱和微風拂過樹梢的聲音,周圍一片寂靜。
小心翼翼將她打橫抱起,手裏的重量輕的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西門樂不自覺皺了皺眉頭。
安置好一臉沉靜的她,西門樂謹慎的將她手中緊拽著的布條抽出,看她剛才的樣子,這布條定有什麼特殊的含義或者,秘密。
隻是他反複仔細查看了好幾次,除了角落裏的一張歪歪扭扭很抽象的笑臉外,其他什麼都沒有,難道是自己猜錯了?還是這個圖形有著特殊的含義?沉吟了一下,西門樂還是將它塞到了自己的腰帶裏,然後輕手輕腳的離開。
剛關上門,他便覺察身後有人,運氣凝神正準備迅速出擊的時候,來人忽然開口:“跟我來!”
是獨孤笑!
西門樂心中一緊,此人功力深不可測,不知剛才的情形他看到了多少。
西門樂跟著進了一處房間,獨孤笑一身藍衫,背著手仿佛等待已久,西門樂心中雖有些忐忑,但殺手的習慣使他立即將所有情緒沉澱,靜候獨孤笑開口。
獨孤笑此時心情頗為複雜,他剛才親眼看著那個對自己愛理不理的小人兒竟對身後的男人投懷送抱,而他竟然也沒有躲開,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西門樂進笑樓已有十多年了,除了訓練、殺人,他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今日竟然也因為那個癡兒失控了嗎?
除了自己和影衛,笑樓殺手都不知道神農蔻的真實身份,這次若不是因為落氏族有情況需影衛專門處理,他定是不會挑了笑樓的皇牌殺手和他前去迎接神農草母女的。
此事事關重大,神農蔻是神農族目前被找到的唯一族人,雖不能保證她是這世上的最後一個,可萬一她真有個差池,自己就是萬死都謝不了這個罪的,從此以後他獨孤笑便是獨孤族的罪人,九泉之下,又有何臉麵去見獨孤族的列祖列宗呢!
中途發生的劫殺,那些武功高強的黑衣人,如果沒有猜錯,便是從一個地方來的,隻是他們是怎麼知道的?除了自己和影衛,在這之前沒有人知道神農草母女的事情,世人都以為神農族人已經滅絕,自己也是因為那個承諾才沒有放棄,除非……
“以後沒我的命令,不準靠近這個樓,也不許接近小姐。今日樓裏接了個任務,有些棘手,你回去好好準備準備吧。”獨孤笑稚嫩的臉上完全是一片淡漠,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