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些話從範清河嘴裏說出來,爽爽聽了反而更傷心了。她的雙手環上範清河的腰,繼而像一個徹底迷路的孩子般放聲大哭起來。
範清河渾身一僵,手腳一時不知該往哪裏放,不過很快他就放鬆了自己的身子,隻是他做夢都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一天,爽爽主動抱著自己發泄情緒,看來自己在她的心裏未必沒有地位。
身後紅色的火焰張牙舞爪,徹底吞噬了笑樓的一切,也帶走了爽爽的某些純真和善良。紅色的火光帶著灼人的氣浪,將兩人的身形緊緊包裹,這一幕,竟是美的如此讓人心碎。
“帶我走!”發泄完了情緒,爽爽終於平靜了心情,她抽噎著,看著漸漸熄滅的大火,心裏下定了決心。不管如何,現在最重要的莫過於好好療傷,然後找回獨孤笑他們,重建笑樓,讓那人為今日的行為付出血的代價!隻有用血償還,才能消除自己心頭的傷痛!
範清河非常驚訝,他低下頭細細看著麵前已經停止哭泣卻雙眼紅腫的女人,頗為她極強的自控能力歎息,作為女人,卻能在最短時間內收拾自己的悲傷情緒,同時為下一步如何走做好打算,當真是不容易啊。自己看上的女人,果真不是凡品。
“已經決定怎麼做了嗎?”範清河不確定地問,他有些擔心她的身體和精神狀況。
爽爽點頭,語氣堅決:“是,請帶我離開,我們從長計議。”
“好,我陪你!”
爽爽聞言,默了,現在她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除了依靠身邊的範清河,自己又能去哪裏呢,身無分文是一回事,沒有求生本領也是一回事,不知道“笑口常開”樓和“慈雲堂”安不安全。
範清河帶著爽爽翻身進了一處民居,爽爽掃視了一遍,這是一處由五個屋子和一個院落組成的民居,有些像大雜院,裏麵收拾得還算幹淨。院子的一個角落裏圈養著些雞鴨和豬仔,偶爾發出些“嘎嘎”和“唧唧”的聲音。
此時天色未大亮,卻見其中一間應該是廚房的屋頂上冒著嫋嫋炊煙。廚房外麵的院子裏放置著桌椅,這讓爽爽想起了以前在農村時夏天屋外吃晚飯的情景。
爽爽轉頭看向範清河,希望他能為自己解惑。
“哦,這是我以前從一對中年夫婦手裏買下來的房子,因為常年在外奔波,所以極少在這裏停留,而每次回來都要自己收拾,於是便找了對忠厚老實的夫婦替我看家,如今被他們收拾的,頗有些‘家’的味道了。”
範清河細細解釋著這處房子的來源,其實後麵那句話他是故意說給爽爽聽的,可謂是一語雙關。當然這也是他的真心話,這麼多次的停留,都不及這一次的落腳讓他有種“家”的錯覺。
“你最近一直住在這裏。”爽爽用的是陳述句,她想範清河離開“笑口常開”後定是落腳在這裏了。
範清河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