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獨孤笑,姓獨孤,單名一個笑字。我從來沒有見過我娘,小時候,我不知道為何爹爹要給我起這樣一個名字,笑笑笑,總覺得有些傻,但後來才漸漸明白他的用心良苦。
我是獨孤族第三十八代傳人,有著自己無法擺脫的命運和束縛。我想這也是我後來和那個叫神農蔻的女子相遇的宿命吧。
爹爹在我很小的時候便開始教授我很多高深的學問和武功,那時候我不想學,隻想著在山野裏奔跑玩耍,每次爹爹總板著張臉,然後很嚴厲地懲罰我。我也從來沒有注意到過,爹爹在懲罰我之後滿臉的痛苦和憂戚之色。
我可以跪在冰冷的獨孤族祖宗牌位前整宿不睡,卻從來沒想明白過為何爹爹要因為這個懲罰我。後來我才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在我十歲那年,我被帶到了一直聽爹爹提起卻從來沒見過的主子麵前,那是個清俊,修長的男人,渾身散發著一種極致的儒雅之氣,我在他麵前總會不自覺自慚形穢。他看上去三十歲的樣子,看著我的眼神溫暖如水,完全沒有主人的架子,直到現在我隻要一閉上眼睛都能重溫到那個眼神裏的溫度。
“霖,你有個好兒子!”男人微笑地看著爹爹,捏捏我的身子骨,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臉讚許道,“笑兒,你會成大器的。”
當時的我受寵若驚,爹爹的臉上也是露出了罕見的笑容,可是我當時被喜悅和興奮衝昏了頭腦,根本就沒注意到爹爹眼底的那抹苦澀。
從那以後,這個男人開始不斷出現在我的生命裏,後來我才知道,他就是神農族第三十七代族長神農唯,他的實際年齡也不是隻有三十歲,隻是他保養得很好罷了。
爹爹在一次保護神農唯及剩餘的神農族人轉移的過程中被人用亂箭射死了,當我找到他的時候,他還留著最後一口氣想和我說話。他說:“笑兒……完成……我族人……心願,助……神農……複興……”
我永遠不會忘記爹爹死去時臉上那種既解脫又痛苦的複雜神色,他的眼對著天,睜著,我翻了兩次才把他的眼合上,於是我告訴自己,既然爹爹死不瞑目,那他未了的心願就全部由我來承擔吧。
從此以後,我成了神農唯身邊新的守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