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承淮似睡熟了沈安之才闔目假寐。才過片刻,一陣破空之聲伴著尖銳風聲襲來
沈安之猛的睜眼。
此時此刻隻怪醒的太晚,躲之不及免傷及承淮抬手拂開,飛鏢劃破手臂噌的一聲釘在牆上,沈安之手臂上的衣袖被劃開染成深藍
顧不得辨認飛鏢是否帶毒。將承淮抱緊將床邊的簫拿起便衝出房,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一搏。
被驚醒的承淮緊緊的抱著沈安之的脖頸,即便是性情再沉穩那也還是個孩子。睜大眼睛縮在懷裏露出半個頭看著沈安之身後追來的黑衣人。
“嗖——嗖——嗖”三箭齊發,直命要害。
身後追殺的三個黑衣人頓時倒地
從湖心亭頂落下來一人,手持勁弓
“料理幹淨些。”沈安之的話中似蘊了幾分冷意。
抱著承淮在湖心亭坐下,懷裏人的手依舊抓的緊緊的,臉上神色倒不見有多麼慌張。
“……他們,連太傅也要殺麼……?”
聲音不見有多驚恐,反而說不出的關懷。沈安之換了個手攬住他,輕輕點了點頭。
“怕麼?”
小小的承淮搖頭。“已經……習慣了…承淮隻是怕連累太傅。”
聞言不免心下甚覺酸楚
“以前在宮裏和母妃一起住,就已經經曆很多次了,母妃都安慰我不會有事的。兩位兄長又會在第二天都來看望,可承淮知道就是他們其中一個動的手…後來父皇將我送出宮,已經兩年多沒有見過母妃了…。”沈安之又怎會不知深宮險惡,當初他自己是如何活下來的至今曆曆在目。
輕輕拍了拍背為人理一理亂發,溫言開口“承淮…以後太傅在,不會有事。”
承淮從腰間精致的小錦囊裏撚出兩顆藥。一顆揉碎了化為細碎粉末,伸手拉著沈安之的手臂,將粉末撒在上麵。另外一顆遞至沈安之唇邊
“太傅,吃了會好些。”
沈安之看人一係列動作倒也並不拒絕。以往看他腰間錦囊卻從未解下,時時帶在身上,卻是此故。
“這是母妃給我的,每日晨起定要吃一顆。”
沈安之了然點點頭。
“如此,臣謝過殿下費心。”
“公子。”承淮看向亭外出聲之人,若不仔細看,仿佛與黑夜融為一體。
“怎樣了?”
來人單膝跪下垂首“是二皇子的人,其中有管家並且…”
……沈安之大抵猜到了他未說的話
承淮曾告知與他,管家與三位暗衛皆是貴妃派來護他周全之人,如今管家刺殺承淮隻能說明貴妃處被安插了細作,如今動手,是迫不及待的鏟除爭奪皇位的威脅麼…
承淮突然出聲“這位大哥哥,請你把話說完。”
亭外的人一愣,看向沈安之
沈安之輕輕點頭“雁翎你繼續說,總該讓他知道人心險惡。”
雁翎稱是。“屬下在府中的桃花林角落發現大片血跡,在樹下挖出兩具屍體,在地窖中發現了一筋骨斷裂之人。想來這三人皆為殿下侍從。”
“...三個人都...二位兄長還真是...好手段。”承淮眸中的寒意滲人,沈安之看在眼中伸手將人抱緊開口道
“雁翎,帶人守好房間。”
進屋想讓人躺下,卻發現衣襟被緊緊的抓著。“太傅..別走....”
沈安之想著這麼大點的孩子方才經曆了這樣的事情,如何能不怕...隻好抱著他睡
“...好。臣不走,殿下安心睡。”
守著承淮好不容易看他睡熟,命雁翎親自守護,這才有時間處理自己的傷勢。
還好方才承淮的藥起了作用,並不覺得太疼,脫下上襟,露出白皙肌膚,手臂上的鏢傷,和肩上的一道擦傷。
原是抱著承淮躲避追殺之時,被迫躲開劃傷肩膀。若非束手那些人又如何傷得到自己。
“公子。”
忽聽背後人言,便知來者雁翎
“承淮如何了?”
雁翎接過潔淨白布沾了沾溫熱的水為人擦拭傷口血跡恭敬答道“殿下睡得安穩,屬下不放心公子便過來看看,殿下那邊屬下已經派人看守”
...“有心了。”
雁翎為沈安之上好藥,取來潔淨衣裳
一番整理後喚來侍從
“雁翎,陪我同去桃花林。”
“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