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清茶嫋嫋霧氣卻也有暖意。屋外飄雪屋裏隻餘時不時的翻書聲。
“唔…師尊?”
“醒了?”
小團子雖然一臉迷糊,但還是自己穿好了衣裳,穿鞋子湊了過來。
“師尊~”尾音拖得長長的對沈安之撒嬌承淮明白沈安之這麼早起來多半又得上路。小小的抗議自己還沒睡醒,沈安之從一旁拿了件厚厚的衣裳給小團子穿上,又替他梳了梳頭發戴上兜帽
一圈厚厚的毛看著暖和極了。
平穩深邃的道了句,“乖。”
拜別主人家,沈安之翻身上馬。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承淮湊近馬默默地比了一下身高,就看見自己眼前伸出一隻手,伸手搭著被握緊抱上了馬。
飄著雪,兩人一騎共行。承淮抬頭看沈安之,何時能變成師尊那般…。
“冷?”邊問著邊將承淮的手握在手心裏
“師尊,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啊?”
“去尋一位為師的摯友,今晚之前便可到達,若困便倚在為師懷裏睡一會兒。”
承淮聞言應了一聲好,乖乖靠在沈安之懷裏闔目休息。不得不說自家師尊懷裏也是很暖和的,隻有他能靠!沈安之懷裏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雪又像是七月荷上的露珠。小團子心裏莫名有小小的歡喜,微微上揚的唇角泄露了幾分心中的歡喜。靠著蹭了幾下舒舒服服的繼續休息。
沈安之低頭看了眼承淮,放慢馬速脫下披風蓋在承淮身上。一手抱著承淮,一手拉著韁繩。
“師尊,許勉跟我說他們明年開春就會開新酒,要我們記得過去喝呢。”
軟糯幹淨的聲音從沈安之懷裏傳出來,承淮抬頭看他。
沈安之知道許勉是他們借住的那戶人家的孩子,鄉野人家總歸是這麼熱情好客
“好,有新酒定是要來喝一杯的。”
沈安之話裏帶笑,小團子知道自家師尊這是答應了。沈安之喂顆東西給小團子,眼睛都不眨就含在嘴裏吧唧吧唧的吃,眼睛裏透著一汪水。
“唔…糖蓮子~!”
“嗯。”
天色漸漸暗下來,沈安之師徒到了臨水縣,此處靠近淮河,故而名臨水。倒也是…淺顯易懂。
剛入城,便得了人引路
“沈公子,我家家主恭候多時。”
“有勞久侯,煩請帶路。”
蕭家早就得了消息,一名容貌秀麗打扮幹脆的婦人迎了上來。
“久見了。”沈安之溫和的望向來人
“哈,倒是盼你許久,去了帝都怎麼也不與我來個書信?”
婉清兒笑吟吟的調侃沈安之。
“好啦,這徒兒還在,莫寒磣我了。”
搖頭笑了笑,沈安之拉著承淮隨婉清兒入蕭家。
婉清兒本是蕭家家主的夫人,三年前蕭家主因故去世,婉清兒力挽狂瀾將差點就要四分五裂的蕭家保下來。帶著未滿周歲的孩子代丈夫任了這家主之位,壓下流言蜚語,整肅蕭家。蕭家產業倒也沒有蕭條衰敗,反而日進鬥金,不得不說蕭夫人確實是有些手段的。
婉清兒安排了西廂給師徒二人,小丫鬟為其帶路進了房間,沈安之點點頭示意知曉,趕路疲憊還是先好好休息。
關了門送走侍從回頭就看見小團子自己脫了鞋抱著被子就趴在床上睡著了。沈安之搖頭笑笑,坐在床側輕輕拍了拍小團子。
“睡好些,抱著被子睡可是要著涼的。”
小團子迷糊著應了一句死活睜不開眼,看起來確實困得緊。沈安之將人抱起來攬進懷裏,緊了緊被子闔目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