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繼續編!”我點著頭說。
“我真沒編,真不知道他們會追過來,要不然我也不會就隻帶幾根煙進來了,起碼得叫幾個兄弟陪我一起在這地方蹲著,或者花點錢打點一下。”二黑拚命向我解釋。而正說著,他又像是突然又意識到了什麼,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
我沒有繼續追問,因為眼前的情況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那三個紋身哥們大半夜被送進來,而且一進來就開始揍人,我在門口那麼喊都沒有警察進來管,所以肯定是他們提前疏通好了關係,讓今晚值班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隻是他們沒想到,大齊會橫插一杠子。現在人沒揍成,事情肯定不會就這麼完事,等到值班的再過來的時候,估計小二黑就沒好日子過了。
果然,我這邊正想著,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一個值班的走過來瞧了一眼。三個紋身哥們都緩過勁了,和值班警察對視了一下。
二黑看得清楚,汗珠子頓時下來了。他趕緊抓著我的手腕,一臉焦急地說:“安哥,你幫我打個電話,跟我大哥說我在這邊挺不住了,讓他找人幫忙。”
我朝那三個紋身哥望了一眼,他們也同樣用威脅的眼神看了看我,那意思顯然是讓我別多管閑事。
我不傻,自然不會幹這種對自己毫無益處的事,所以就準備搖頭拒絕。
這時候鐵門開了,兩個警察直奔著二黑走過來,照著屁股踢了一腳,命令說:“起來!出去!”
二黑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了,就想垂死掙紮地把電話號告訴我,可剛說了個“135”就又被踹了一腳,最後號碼也沒說完,就被帶去了其他的籠子。跟著一起搬家的還有三個被揍得不輕的紋身哥,出門之前,他們又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威脅會回來算剛才那筆賬。
那天晚上,我聽到了隔壁籠子裏不時傳來的慘叫,不過叫了十幾分鍾就停了。
隔天早晨,二黑被人用擔架抬了出去。
吃早飯的時候,我問禿子昨天晚上為什麼不過來幫忙。
禿子輕輕一笑,說:“幫了也沒用,這事我見得多了,該挨的揍,早早晚晚都要挨,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
我想了想小二黑的慘樣,覺得禿子說得也對,這次就當是免費上了一課,今後再遇到同樣的事,我也知道該怎麼做了。不過我並不後悔昨天出手幫忙的事,因為大齊和我的關係明顯變得更牢靠了些。
上午,大齊給我普及了一下道上的勢力情況。
他說,以沿江公園為分界線,向東一直到老石油化工廠,整個這一片都算是舊城區,在舊城區這裏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是個龍蛇混雜的地方。而從公園向西,以及南麵的大學城,這都算是新城區,和舊城區的混亂情況不同,新城區隻有一個老大,那就是小二黑昨晚提到的魏埋汰。
雖然這個稱號並不怎麼高雅,但魏埋汰本人卻是走精英路線的,主要經營的項目都高端娛樂行業,比如跑馬場,賽車俱樂部,高爾夫等等。所以像什麼醬肉鋪老板這種人,根本不可能跟埋汰哥搭上關係,我們也不需要為昨晚的事情有所擔心,最算那三個人想報複,也是他們自己動手,新城區的老大是絕對不會親自過來刁難我們。
事實也跟大齊說的差不多,我們安安穩穩地過了四天,魏埋汰並沒有對我們動手。在出去之前,警察對我們進行了一番批評教育,在口頭保證今後不會再犯之後,我們終於離開了這個令人感到壓抑的地方。
在站牌下等車的時候,大齊手搭著我的肩膀問:“你說的那個算卦鋪子是不是還沒開呢?”
我搖頭說:“還沒開呢。”
大齊點了點頭,說:“那就別開了,以後跟我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