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所有東西,包括沒賣出去的烤肉和食材全都被收走了,留下來的隻有一把把擼光了肉的空竹簽,還有滿地的紙巾、空飲料瓶。
看著執法車緩緩開走了,大齊終於爆發了,他大聲咒罵著,對著牆用力地踹,估計都動作太大了,拉抻到了刀口,疼得他捂著肚子咧著嘴,肩膀也靠在了牆上。
我也灌了一肚子火沒地方撒,但麻煩還是要有人去解決,所以我沒和大齊一樣暴躁,而是壓著火給小二黑打了個電話。
小二黑樂哈哈地接起電話問:“生意這麼好嗎?又需要提肉了嗎?”
“啥也不用提了,城管過來把所有的東西都收走了!”我說。
“啥?城管?!”小二黑驚訝地問。
“對,城管,應該是那個趙佳傑安排的。你上次是在什麼地方逮著他的,告訴我地址,我和大齊現在就過去找他聊聊。”我氣惱地說。
“不用安哥你動手,我現在就過去把他抓過來給你發落!”說完,小二黑便掛了電話。
我長長舒了口氣,回頭看向大齊問:“你的傷沒事吧?”
“沒事,就是突然疼了一下。”大齊皺著眉頭,掀起衣服看了一眼。
傷口並沒有流血,也沒有撐開,隻是扯斷了一根線。
“媽的,好像應該去醫院把線給拆了。”大齊皺著眉罵道。
但現在可不是去醫院的時候,今天如果不把趙佳傑那邊的事搞定了,我們在西門這裏就永遠得不到消停。
於是整個下午,我和大齊哪都沒去,就在西門口等著小二黑的消息。四點半,小二黑的電話終於過來了,我剛一接,手機裏立刻傳來小二黑的道歉。
他說:“對不起安哥,媽的沒逮著人。上次逮到他的那個麻將館,還有他平常總去的KTV和澡堂子我都去找了,他家我也去了,都沒逮著。他兒子在家,說那小子出去旅遊了,我感覺是他媽的在唬弄我!要不要把他兒子綁了?”
我一聽這話趕緊阻止道:“別別別!犯法的事可別整!”
“那也不能就這麼把這口氣咽了吧?那小子明顯是搞事的!”小二黑比我還激動。
我想了想,提議說:“要不,你看看能不能找城管那邊的人問問?實在不行我們也花錢疏通一下。”
“這事不是那麼好疏通的,而且這錢……”小二黑話隻說到一半,但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我和大齊在西門這邊的生意才剛剛有起色,賺到手的錢並不多,平時給這些幫忙的兄弟發幾百塊錢紅包倒是夠,但要去疏通關係,沒個幾萬塊恐怕很難搞定,而這筆錢我們現在真拿不出來。
“你就先問問吧,錢的事我再想辦法,最主要的現在需要一個坐下來和他們好好談一下的機會。那個趙佳傑,他總不可能一直躲著我們,對吧?”我說。
“行,那我找人打聽打聽吧,有結果了再給你信。你和齊哥別上火,我肯定把你們的事放在第一位,如果實在需要錢的話,我這也有點,雖然不一定能幫上大忙,但過個河什麼的還夠。”小二黑仗義地說。
我也沒跟他多客氣,隻簡單向他道了謝,便掛了電話。
當晚九點多,小二黑又打來電話了。他告訴我們說,城管那邊他找人幫忙問過了,今天中午過來的那個人叫韓金生,是大學城城管小隊的一把手,這人倒是不難說話,也願意坐下來聊聊,具體怎麼聊,就看我們怎麼定了。
我和大齊商量了一下,又看了看手裏的錢,那些高級的館子肯定是去不起了,最後我們決定明天晚上在聚豐樓擺一桌,請這位韓金生韓隊長坐下來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