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罰酒(1 / 2)

隔天上午,我和大齊不甘心地去了一趟大學西門小廣場。昨天被攆走的那些小販並沒有出現,廣場上也沒有半點垃圾,這也讓小廣場看起來比平時寬敞了許多,也幹淨了不少。但這並不會讓我產生什麼公德心,就算這裏被改建成花園,我也同樣會毫不猶豫地在這裏擺攤賣燒烤,前提是我得搞定城管。

我倆等到上午十點多,沒見那個髒小子過來,估計事情多半跟他沒什麼關係。

隨後,我陪著大齊去了一趟醫院,做了下刀傷的複查。確定沒任何問題了,就去做了拆線處理。負責給大齊拆線的是個女護士,還挺年輕的,在拆線的時候大齊一個勁地衝那小護士擠眉弄眼,嘴裏騷話不斷,逗得小護士咯咯直笑。

從醫院裏出來,我笑著衝大齊說:“看來你心情不錯啊,還有心情逗小姑娘呢。”

大齊撇著嘴長歎一聲,說:“我這叫苦中作樂,總不能哭吧?”

這話說得也沒毛病,就算日子過得再怎麼憋屈,也還得活著。

飯局在晚上,下午又不用出攤了,難得有了時間,我和大齊幹脆跑去網吧玩了會遊戲,快到五點了,才出門去了聚豐樓。

在嘉林,聚豐樓應該屬於第二檔裏最好的飯店了,平均一頓消費下來也得大幾百、小一千。因為這頓飯關係到我們好不容易在西門找到的飯碗,所以大齊下了血本,什麼烤羊腿、烤乳豬、瑞典大生蠔,全挑著貴的點,不算酒水,隻是這一桌子菜就得一千一百塊。

菜點好了,我倆就去包間裏等著。因為時間還有一些,大齊坐不住了,就想讓我算一卦,看看今天能不能跟這個韓金生談明白。

這確實是關係到了我們吃飯的重大問題,我也沒辦法再用“命越算越薄”這個借口了,隻能唬弄著給他算了一下。

大齊給出了兩個字:生死。

從這兩個字就能看得出來,大齊把這件事看得很重,已經到了非生即死的程度。

如果換做平時,我會分析大齊當前的心情,對未來發展的結果進行一些模棱兩可的預測。但這一卦也關係到我自己,所以我不想騙大齊了,或者說,我懶得去騙我自己,所以幹脆迷信了一把,完全按照周易五行八卦的要領,對“生死”這兩個字進行拆解。

生為巽風,死為坎水,所以生死二字即得卦:風水渙。

渙卦有詩:隔岸望真金,河寬水又深,探手摸不到,徒勞枉費心。

從卦詩便能看出,這是一個下下卦,尤其是求財這方麵,雖然利就在眼前,但無論怎麼努力,最後還是一場空。而如果一味冒進,不懂知難而退,那結果不但拿不到錢,還會掉進水裏。

而渙卦的唯一破解方法,就隻一條:知足者常樂,切莫貪得無厭……

我把這一卦的解析內容不帶任何加工地告訴給了大齊,大齊聽後便和我一起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認識小半年了,大齊對我算的卦深信不疑,我雖然知道算卦都是唬弄人的,但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就算沒有這一卦,我也能分析個八九不離十,而我所能結果出的結果也偏巧就和這一卦推測出的一模一樣。

整六點時,小二黑給我打了個電話,確認我們已經到飯店了,他便開車去了城管隊接韓金生。半個小時之後,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小二黑推開了門,恭敬地把韓金生讓到了屋裏,跟著韓金生一起來了還有另外兩個熟麵孔,一個是烤串的髒小子,另一個正是那個號稱外出旅遊的趙佳傑。

大齊看見這三個人,騰一下站了起來。我以為他是要動手了,沒想到大齊的臉上竟然掛著微笑,真的就像招待客人一樣,把這三個人讓到了上座。

烤串的髒小子已經被大齊嚇怕了,即便大齊已經放低姿態了,他還是不敢有半點囂張,一個勁地縮著脖衝大齊點頭笑著,不敢去主位。比起髒小子,那個趙佳傑就囂張得多了,之前被揍得鼻青臉腫、跪地求饒的事他好像早就忘了,從進了屋開始,他的下巴就沒有放下過,始終仰著臉,都沒有正眼看過我們一下,而且繞過桌子,一屁股就坐在了牆壁畫下的正位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