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忠文看了看我,問:“你想怎麼解決?”
“我……”我拉了個長音,同時看向大齊。
崔忠文也隨著我的目光朝大齊望了過去,笑著問:“你怎麼說?剛才吃飯的時候你一直都沒怎麼開口,現在吃完了,也該說說想法了吧?”
大齊撇嘴一笑,也豁出去了,直接開門見山地說:“我看你也是個實在人,說話也不喜歡繞來繞去,那我也不跟你整虛頭巴腦的。李大麻子的事,我心裏就一個想法,以後這條街上就是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哈哈哈哈……”崔忠文聽後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大齊皺了下眉,有些不知所措地朝我望過來。
我也被崔忠文給笑懵了,完全不知道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家夥到底在想些什麼。
笑了好半天,崔忠文總算停下來了,他咧著嘴,一邊搖頭一邊衝大齊問:“我剛才說去四海鮮吃過一頓飯,你知道是誰請的嗎?”
大齊臉一沉,問:“李大麻子?”
“對,就是李大麻子。他請我過去的意思很明確,就是希望我今後能照應著他一點。”崔忠文一邊說一邊笑著看了看我和大齊,隨後意外地點破說:“其實我知道你倆心裏在想什麼,這小子連三十歲都不到,就一個小片警,他能幫幫忙辦成事嗎?”
我保持著沉默,沒有急著去否認,因為這個崔忠文似乎真的不喜歡繞彎子、玩虛的。
大齊也很幹脆,大聲地回答說:“你說對了!我真就是這麼想的。”
崔忠文嘿嘿一笑,點頭說:“正常,因為大家都有一個思維定式,覺得找人幫忙平事,肯定要找歲數大點的,工作年頭久一點的,不說是個所長,也得是個教導員之類的,一個啥也不是的小片警,屁用都沒有。”
“差不多。”大齊繼續憨直地點頭承認。
崔忠文似乎並沒有因為這樣的回答而生氣,他笑了笑,像考我們似的繼續問:“那現在既然我來了,是不是就意味著……”
大齊看了看我,然後再次望向崔忠文猜測著說:“意味著你上邊有關係?”
崔忠文聽後又一笑,接著搖頭說:“我還真就什麼後台都沒有,就是普普通通一個小警察。但是現在我的屁股就坐在了德祥派出所的椅子上,管著德祥街口所有小老百姓的大事小情,所有像李大麻子這類的人物,他們的生殺大權就在我手裏握著,如果你覺得我什麼也不是,那大可以向我挑戰一下試試看,看我能不能在一個星期之內把你們全都送進去!”
他的話說得很強硬,把我和大齊都說得有點發懵,完全鬧不明白這小子到底要表達些什麼。
崔忠文的臉上依舊掛著笑,他衝我和大齊擺了擺手說:“不過,你們不用那麼緊張,既然都坐到這了,而且又是老韓介紹的,那大家就都是朋友。我知道你們歲數小,二十出頭剛起步,無論是勢力還是財力肯定都比不過李大麻子這種老油條。但是呢,人是會變化、會發展的,有些人能越爬越高,有些人就隻能原地踏步,關鍵一點你知道是什麼嗎?是格局!”
我一聽,崔忠文是話裏有話,於是試探著問:“那崔哥,您覺著我們的格局怎麼樣?”
崔忠文看著我笑了笑,搖搖頭說:“你呀,一般。他,將來能是個人物。”說著,崔忠文目露期待地轉頭看向了大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