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我帶了錢,出門去了一趟樓下的花鳥魚蟲大市場。市場裏有不少賣根雕的商販,這些商販大部分都是做倒賣生意的,但也有少部分是真的有手藝,他們售賣的根雕都是親手雕刻出來的,甚至還提供定製服務。
我在市場裏轉了好幾圈,幾經考察,最後選中了一個我覺得滿意的根雕商。
這根雕商人大概50多歲,皮膚黝黑,手上滿是裂紋和老繭,一看這雙粗糙的手就知道有功力了。
我向他詢問了一下,有沒有體積大、光澤度高、而且有濃鬱香味的根雕。
他給我拿了幾個得意的作品,但我都覺得太小,不夠分量。於是他就提出定製,可以完全安排找的要求來做,不過相對應的,價格也非常的高。
我沒急著跟他討論價格,先提出要求說:“我需要一棵大概兩米長、半米粗的橫臥古樹。材質不要本地樹種,最好是南方特有的,要很光澤,像打過蠟一樣的,還有要很濃鬱、很高雅的檀香味,這個能做到嗎?”
“這都沒問題,我先給你畫個草圖,你看下合不合心意吧。”說完,根雕上拿出了畫板,勾勾畫畫沒幾筆,便在紙上畫出了一個橫臥古樹的草圖。
我看了眼,很滿意地點頭說:“這個可以,就按這個做,大概多長時間能弄好?”
“這個的話,加上選料、製作,估計最快也得一個月吧。”他說。
“一個月不行,我最多給你十天時間!”我強勢說。
“十天?這時間也太緊了,那我就得放下手頭所有的事了。”他說。
“那你就放下手頭所有的事,就專心做這個,價錢你根據情況開。”我說。
他聽後打量了我一下,似乎很猶豫。
我直接從口袋裏摸了一千塊現金,往他手裏一放,說:“這是給你的定金,錢不是問題,關鍵是貨,你得保證按時高質量地做出來。”
他看了看手裏的錢,又再次衝我打量一番,最後撇著嘴說:“那這個活,怎麼也得三萬,而且這一千定金可不夠,光是進料就不隻這個數了。”
“那你需要多少定金?”我問。
他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
“三千?沒問題!”我從口袋裏又拿了兩千遞給他。
他頓時一咧嘴,伸手就想接。
但我快速把錢拿了回來,衝他搖著頭說:“別忙著拿錢,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收錢跑了不幹活?”
他把嘴一撇,表情難看地說:“你可以在市場這找其他人打聽一下,我孫繼坤在這賣根雕已經十五年了,就從來沒幹過拿錢不做事的缺德買賣!”
我沒吃他那一套,堅決要他給我留一個憑證。
他沒了辦法,就給了開了個收據,又留了電話號碼。為了讓我放心,他還拉了旁邊角門外一家餛飩店的老板做擔保,如果他拿錢跑了,我可以去餛飩店找回損失。
錢的問題我並不太在意,但我還是跟著這個孫繼坤到處走了一趟,而這一圈走下來,我也確定了這個人百分之百能把我交代的事情做好。
搞定了根雕,我又走了一趟古董店,在一個雜貨批發的小鋪裏買了一個生鏽的舊羅盤,然後便回了住處,利用餘下的時間補習了一下風水方麵的知識。
等了一周,終於到了17號。我穿得暖暖和和,帶著羅盤早早去了老北京茶樓,然後在那給劉誌強發了個信息,讓他過來接我。信息剛發出去,立刻就得到了回信,而隻等了十分鍾,劉誌強的車就到了。
坐到車裏,劉誌強殷勤地問:“常師傅真早,吃早點沒?”
“吃過了,劉總沒吃呢?”我笑著問。
“我不用了,還是正事要緊,咱們直接去山上吧。”說完,劉誌強便迫不及待地調轉了車頭,直奔嘉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