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作軍咧了咧還沾著血的嘴,耷拉著腦袋說:“有錢了就想翻本,之前扔進去那麼多,不撈回來不甘心。”
這話也隻有廢人才能說得出來,毫無疑問,李作軍就是這樣一個廢人。
我也懶得再過問他的事了,直奔主題說:“東西藏哪了?”
“就在床底下呢,有一盒錄像帶,還有膠卷,照片我沒敢去洗,都在床下邊塞著呢。”李作軍老實地回答說。
我連忙起身,掀開了破破爛爛的被子。果然,在被子下麵藏著一盒DV錄像帶,還有一個用塑料盒裝著的膠卷。
“你確定是這兩個?不是唬我的?”我拿著東西問他。
李作軍連忙搖頭說:“沒唬!沒唬!就是這兩個,真的,就是這倆。”
我覺得他應該沒撒謊,而且我們是突然襲擊,他這種爛賭鬼,也不可能有心思提前準備個假錄像帶防備著。
我朝屋裏掃了一眼,看到牆角有個鐵盆,便把錄像帶和膠卷都丟在了盆裏,點了一把火,把它們都給燒了。
李作軍看著火苗直咧嘴。
我本來都快消了的火又被他這個表情給勾了起來,走過去對著他的大腿就是一腳,一下把他踹趴在了地上。
四毛估計是怕我真把李作軍給打死了,趕緊過來攔著說:“哥,差不多就行了,再打真容易出事。為了這種人,犯不上。”
我也知道犯不上,所以做了兩個深呼吸,把火往下壓了壓,等情緒重新平複下來了,就問李作軍說:“那個刻盤的人你還能找到嗎?”
李作軍不敢起來,估計也沒力氣再起來了,就趴在地上點了點頭。
“現在就帶我過去!”我說。
“現在啊?!”李作軍撇著嘴問。
“廢什麼話?想死是吧?!”我瞪著眼問。
李作軍趕緊搖頭說:“不廢話,現在就去,現在就去……”
說完,他便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挪出了門。
我和四毛跟著李作軍過了街,穿了兩條胡同,最後來到了一家複印社的門口。
李作軍指著店門說:“就這家,我就把錄像賣給他了。”
“除了這家還賣給過其他人沒?”我問。
“沒!沒了沒了!就他這一家。”李作軍趕忙搖頭說。
我估計他也不可能還敢撒謊了,就沒再理他,直接過去砸複印社的門。
沒砸幾下,屋裏就有人罵罵咧咧地喊了聲:“敲敲敲,大半夜敲你媽呢?關門了不知道啊?!”
我沒搭理他,隻管繼續敲。
又等了一會,門開了,一個蓬頭垢麵的小子一臉不爽地看著我問:“你要幹啥啊?”
我回頭看了眼李作軍,問:“是他嗎?”
李作軍點頭說:“是他。”
“你們是誰啊?幹J毛啊?”髒小子納悶地問。
我回頭衝他一笑,說:“對,就幹你的J毛!”
說完,我的拳頭便招呼在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