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還挺有脾氣的，挨了一拳頓時火了，伸手抓著旁邊桌上一個獎杯一樣的東西，掄著胳膊就朝我衝了過來。但還沒等他靠近我，旁邊的四毛就上去一腳蹬在他肚子上，把他蹬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還打算爬起來，但我和四毛肯定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我追過去先一腳踢飛了他手裏的獎杯，四毛則戴上了指虎，對著他一頓亂打。
沒打幾下，這小子就服軟了，兩手抱著頭連聲求饒。
打或者不打跟他求饒與否沒有關係，隻跟我的心情有關，而我現在很不爽，所以我沒有停，一直打到我有點累了，才後退了兩步，拉了椅子坐在門口。
他的腦袋已經被我和四毛揍成了血葫蘆，倒在地上半天都沒爬起來。
李作軍在門口看得兩腿直哆嗦，我回頭瞪了他一眼，把他嚇得兩腿一軟，差點坐到地上。
“進來！”我衝李作軍命令說。
他趕緊點頭，一瘸一拐地走進來，繞開地上的刻盤小子，站到了小店的角落裏。
我回手關了門，然後衝地上那刻盤小子說：“緩過氣沒有？”
他勉強睜開眼睛朝我看了一眼，咧著嘴點了點頭。
我朝李作軍一指，問：“你認不認他？”
刻盤小子看了眼李作軍，搖了搖腦袋。
“你給他提個醒，要是他想不起來，我連你一塊揍！”我衝李作軍說。
李作軍被嚇得全身又一激靈，趕緊跑過來跪在刻盤小子跟前，急急忙忙地說：“是我，去年開春的時候我過來賣給過你一個錄像，你一開始開價五百，最後給了我一千，記不記得了？”
刻盤小子愣了一下，又偷偷看了我一眼，然後僵硬地點頭說：“記起來了。”
“真記起來了？”我問。
“真……真記起來了，那女的……我……”刻盤小子似乎一下子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所以話說到一半立刻停了下來，然後不停地搖著頭、擺著手，言語含糊地求饒說：“我錯了，別再打了，哥，我真錯了。”
“知道錯了？那就把你刻的那些盤都拿出來掰了！”我命令說。
刻盤小子趕忙點頭，然後轉過身，手腳並用地爬到了裏屋的床邊，從床下拽出來兩個紙盒。
打開盒蓋，裏麵全是光盤，他也沒等我再說話，直接坐在那裏開始一張一張把光盤從中折斷。
他一邊折著，我一邊問：“他賣給你的錄像，你刻盤之後賣出去多少？”
“沒賣，我就是出租的，租出去就還回來了。”刻盤小子說。
“你別他媽跟我撒謊！”我衝他吼了一聲。
他嚇得兩手一抖，被折斷的光盤劃了一下，手掌頓時冒了血。他也顧不上去管手上的傷了，急忙衝我搖著腦袋說：“我真沒撒謊，都是出租的，你可以去附近打聽，我這的盤從來都沒賣，都是租出去的。”
“那你能保證租你光盤的人沒把裏麵的內容複製了嗎？”我繼續問。
刻盤小子頓時愣住了，嘴巴張合了好幾下，卻沒能說出半個字。
我心裏也清楚，這已經是個無頭官司了，錄像、照片的事也就隻能到此為止。所以我也沒再為難他，就揮手讓他繼續折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