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離開萬盛廣場了,司機這才問我們要去哪。
我看了看身邊一臉驚慌的女歌手,心裏想著要是帶她去足療館好像有點不妥,於是就問她:“你回家?還是……”
“回家吧。”女歌手點頭說,然後便告訴司機去北苑會展中心。
半個小時後,出租車到了會展中心。女歌手指揮著司機把車停在了會展廣場右邊的高層社區門前,然後我倆便一起下了車。
等出租車走了,我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問女歌手說:“你沒事吧?”
女歌手點了點頭,接著突然緊張地指了指我的手說:“你流血了!”
我低頭一看,發現右手手掌上確實全是血,回想一下,估計應該是我拿玻璃杯砸那小子腦袋的時候,碎玻璃把手給劃傷了。
不過這出血量不大,我也沒覺得疼,估計傷得應該不嚴重,所以我便笑著衝說:“沒事,皮外小傷。”
“那去我宿舍裏吧,幫你洗一下傷口,我那還有急救箱。”女歌手緊張地說。
我借著路燈光低頭仔細看了下手掌,隱約能看到一條口子,也可能是剛才的緊張勁過去了,我也開始覺得有點疼了。
“好像確實得處理一下了,去你宿舍方便嗎?”我問。
“沒事,宿舍裏還有其他人呢,沒事的。”說完,她便伸手拉著我的袖角,轉身走進了社區。
穿過社區內的八角廣場,到了單元門前,女歌手過去按了下電子門號,很快就從喇叭裏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問:“是藝娜嗎?”
“是我,開下門,我沒拿鑰匙。”女歌手回答說——看來,藝娜應該就是她的名字。
很快,單元門,我倆進樓坐電梯到了17層。剛出電梯門,走廊中間的房門就打開了,一個穿著毛絨絨家居服、覆著麵膜、滿腦袋空心卷的女人從屋裏探出了頭來問:“怎麼今天回來這麼……”
還沒等問完,她便發現藝娜不是自己回來的,身後還跟了一個我,說到一半的話頓時收了回去,接著趕緊退回到屋裏大喊著:“死丫頭!帶男人回來也不說一聲,你是存心想讓我丟臉嗎?!”
“對不起,出了點事,我忘了。”藝娜趕忙道歉,然後回過頭,一臉尷尬地衝我笑了下。
我也笑著衝她聳了聳肩,以此表示無奈。
藝娜沒再等毛絨家居服出來,直接推開門,把我讓進了屋。
“抱歉啊,宿舍裏很少有男的過來,也沒有你合腳的拖鞋,先湊合著穿穿吧。”藝娜一邊說一邊幫我拿了一雙帶蝴蝶結的少女拖鞋。
我踩著這雙隻能裝下我半隻腳的拖鞋到了客廳,坐在了電視沙發上,而藝娜則先跑去衛生間,幫我打了一盆清水,接著又回去裏屋的臥室拿出了一個小急救箱。
我自己把手掌上幾乎已經凝固的血都洗掉了,正想甩甩手上的水珠,藝娜就拿來毛巾,替我輕輕把手擦幹。接著她又拿出棉簽蘸了些碘酒,然後一手握著我的手指,把我的手掌攤開,另一隻手則拿著棉簽輕輕在傷口周圍擦拭著,一邊擦還一邊皺著眉說:“可能會疼,忍著點。”
這點小疼根本不算什麼事,但我並沒有告訴她,而是任由著她繼續保持著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