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就像噴泉一樣，一下子飛出來，噴了我滿身、滿臉！
一瞬間，我的腦袋裏變成一片空白，等回過神來，我也被嚇得驚叫了一聲，向後連連倒退，最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小子就像宰豬一樣在我麵前把李作軍的脖子給抹了，而且還在那抓著李作軍的頭發，用力地搖晃著李作軍的腦袋，把傷口處不斷湧出的血朝周圍甩。
感覺在小子眼裏，李作軍根本不算是人，甚至連動物都不算，那隻是一個物件、一個玩物。
小子的嘴角微微翹著，眼睛裏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他並沒有看著我，而是直直地盯著李作軍那不斷流血、抽搐的身體，似乎是在享受著殺戮所帶來的快感。
我被嚇得全身不住地發抖，想要站起來跑，可兩條腿卻好像完全失去了知覺，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等我回過神的時候，李作軍早已經不動了，脖子已經停止流血了，那道深深的傷口也顯得格外猙獰恐怖！
我愣愣地看著小子，驚恐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小子卻顯得格外悠然，他鬆開了手，放下了李作軍的腦袋，然後提著那把染滿血的刀子一步步朝我走了過來。
我下意識地認為他要殺我，就想要逃，可手忙腳亂中卻接連摔著跟頭，根本沒能站起來。
小子沒幾步便走到了我的麵前，蹲下來，猛地把刀子朝我刺了過來。
我驚呼了一聲，下意識地抬手去擋，眼睛也閉上了。
可等了半天，我卻沒感覺到疼，再睜開眼，才發現小子並沒有捅我，而是抓住了我的手，並將刀子塞到了我手裏。
我看到了小子手上戴著的手套，再看看手裏的刀子，瞬間全都明白了。而小子也一把將刀子奪了下去，迅速後退了兩步，拉開了距離，讓我沒辦法把刀搶回來。
我坐在地上沒有起來，而是靜靜地盯著一動不動的李作軍。
過了好半天，我才慢慢抬起頭看向小子問：“屍體你打算怎麼處理？不可能隨便扔在什麼地方吧？我被警察抓了，那所有這些都沒有意義了。”
小子咧嘴一笑，點頭說：“你挺厲害啊，一般人看到這個，早就嚇尿了。”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褲襠，還好，沒尿，但這並不代表我不害怕，即便是現在，我依然沒辦法自己站起來。
小子見我不說話，便自顧自地走回到李作軍的屍體跟前，伸手拉出李作軍的舌頭，用刀子慢慢地把整根舌頭都割了下來，接著又抓起李作軍的手，割下來幾根手指。隨後他拿出了一個塑料袋，把帶血的刀子、舌頭、手指都放了進去，再把袋子封好，收進口袋。
之後，他拿出手機，從從容容地打了個電話，隻說了一句“辦好了”，就把電話掛斷了。
不一會，從胡同外麵跑進來兩個人，並不是之前堵路的那幾個人，而是兩張熟麵孔，其中一個就是之前我在五常公園小樹林裏撞見的那個野戰小黃毛。
他帶著手套，拿著個超大號的旅行袋，跑進來先看我一眼，然後便憋著嘴，哆哆嗦嗦地跑到李作軍的屍體跟前，和另一個人一起把屍體裝進了袋子裏。
封好了袋子，另一個人便吃力地拎起大水桶，倒在地上把血稀釋一下，然後便用笤帚把血水掃散開。
胡同裏是沙土路，稍微這麼一弄，血跡就完全散開了。等地麵也處理好了，他們倆便一頭一尾抬起旅行袋往外麵走，而小子則笑嘻嘻地走過來，朝我伸出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