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請朱老二吃飯,一般的館子就顯得沒誠意了,所以我決定出一把大血,去名廚大自然安排這一頓。想在名廚吃飯都要提前預約的,我試著打電話過去預定,結果被接電話的一竿子支到了下個月。
我知道這事光靠我是搞不定了,於是就給二胖打了個電話,看看他那邊能不能幫忙安排個包間。
二胖一口答應了下來,等了二十多分鍾,他的電話打回來了,告訴我已經幫我安排好了,讓我再打電話過去,報我自己的名,然後說是劉局的朋友,飯店那邊就能通融了。
我並沒有問這位劉局到底是何許人,隻管按照二胖交代的再次打電話給名廚大自然。
報了我的名,也提到了劉局,對方的態度頓時來了個180度的大轉彎,無論我提什麼要求,他們都一一滿足。最後我訂了晚上六點,二樓的山清水色間,菜是按八萬塊錢走的雲中獸席,酒是兩萬的國宴,就這一頓飯,十萬塊就進去了。
說不心疼,那肯定是假的,但為了能過太平日子,也隻能忍痛了。
酒席訂好了,我就打電話給夢巴黎的管事,讓他把信息轉告給朱老二。這邊都聯係妥了,我便回了金水華苑。
下午,我跟著老劉出去練攤看了看生意的情況。
他們並不是在寬慰我,北橋元的路邊攤生意確實很好,甚至還有早早就在棚子那裏等的,烤箱還沒架起來,他們就急著交錢點串了。
我看生意這麼好,也就放心地回了金水,等到五點多,我便和大齊一起坐著車去了名廚大自然。
晚上六點,朱老二準時來到了包間。他總共帶了十個人,進了包間這些人都排排站在朱老二身後,顯得十分霸氣。
我這邊就我和大齊兩個人,雖然感覺上好像挺寒酸,但我覺得隻有這樣才能說明我的誠意——我就是來道歉的,不是找茬打架的。
等酒菜上全了,我便端起酒衝朱老二說:“朱二哥,之前小弟做得確實不妥,回去之後齊哥教訓過我了,所以這次特意在名廚擺上這一桌,就是希望跟朱二哥陪個不是。之前是小弟做錯了,小弟先自罰三杯!”
說完,我端起滿滿一大杯的白酒,脖子一揚,一飲而盡。
這酒特別的辣,進了肚子感覺跟火燒一樣難受,甚至有點反胃,想吐。但我還是忍著,又倒了第二杯,同樣一口幹了。接著第三杯,在端起酒的時候感覺好像真要吐了,但咬咬牙,還是把這杯酒給灌了下去。
三杯罰酒喝完,我感覺自己已經說不出來話了。
好在身邊還有大齊,他看出我喝得太急了,於是就端起酒衝朱老二說:“二哥,安子的罰酒喝完了,那我再敬你一杯。金水開在永安街上了,也是在二哥的地盤討一碗飯吃,拿到實惠了,那就必須得跟二哥說聲謝謝,這杯酒,就是兄弟對二哥的心意了,我幹了。”說完,大齊也把杯子裏滿滿的白酒一飲而盡。
朱老二看著大齊把酒幹了,嘴角微微一翹,端起酒杯聞了聞,然後眯縫著三角眼,揪著嘴懶洋洋地說:“這酒可是好酒,你們喝得這麼猛,那就品不出什麼味了。既然今天到這了,那我就給你們上一課,白酒,也是要小口小口來品的。”
說著,朱老二端起酒杯,輕輕喝了一小口,在嘴裏轉了轉,這才慢慢咽下去,最後還不忘“哈”了一聲,歎了句“好酒”。
大齊在旁邊看得拳頭直攥,這擺明是不給我和大齊麵子。
但這也正是我請朱老二過來吃這頓飯的目的,他越是不給我麵子,就越是在他手下麵前找回丟到的麵子,要不然這十個人可就白帶了。
我心裏明白朱老二的意圖,自然對朱老二的無禮也是可以忍受的。大齊雖然不爽,但有我在旁邊提醒著,他也算是勉強把那股火給壓了下去。
朱老二那邊也沒有得了便宜就賣乖,來了個見好就收,放下了酒杯就拿起筷子開始吃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