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看了眼,有點沒太明白顧逸儒的意思,於是便問:“儒哥這是什麼意思?”
“不懂?”顧逸儒問。
“不懂。”我搖了搖頭。
顧逸儒輕笑了一下,吐出一個字:“貪!”
我聽到這個字,不禁皺了下眉。
“怎麼?覺得我說錯了?”顧逸儒繼續笑著問。
我確實想反駁他幾句,可是在腦袋裏搜了半天,卻又找不出任何一句可以反駁的話——他說得確實沒錯,我確實很貪,如果不貪,我本可以和錢群、小雅她們一起離開的。
顧逸儒見我不說話,便繼續說:“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你覺得自己賺錢的路子有的是,哪怕不跟我蹚這趟渾水,也一樣能賺到大把的錢,你會到現在這個境地,完全都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這個詞確實確實可以用來麻痹一下自己,但我更清楚另一句話——所有的身不由己,其實都是自己的選擇。
我看了看顧逸儒,他也在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我,那感覺就好像他已經完全看穿了我的心思,哪怕我一句話都沒有回答。
我輕輕呼了一口氣,也不想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了,於是就對顧逸儒說:“我去找耗子,但我需要人手,不用太多,但必須夠硬。”
“我讓二胖跟你一起。”顧逸儒說。
“可以。另外還有一件事,剛剛二胖跟你說的事,是能讓我知道的嗎?”我試探著問。
顧逸儒稍微考慮了一下,隨後點頭說:“既然你要去找人,那這事也許可以作為線索。上周我給畢洪濤發了一批貨,是一大批貨,總共是20公斤。你知道這批貨值多少錢嗎?”
我沒參與過售賣,但大概也知道價格,所以就估算著說:“差不多有四千萬吧?”
顧逸儒點了點頭說:“如果都賣出去,就是這個數了,剛才二胖過來告訴我,貨被人偷了,能拿到這批貨的人,除了耗子,我想不到第二個了。他捅了畢洪濤那一刀,現在是準備破釜沉舟了。”
“他有沒有可能拿著貨直接離開嘉林了?”我猜測著問。
“有這個可能。”顧逸儒點頭說。
我再次皺緊了眉頭,覺得這事確實夠棘手,因為如果我是耗子,偷了這批貨,肯定會選擇盡快離開嘉林,能逃多遠逃多遠。不過再轉念一想,耗子又未必有這個膽量,從庫藏裏偷貨是一回事,把它運出嘉林就是另一回事。
“好像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運氣上了。”我說。
“我可不喜歡聽運氣這個詞,你盡快動起來吧,事辦成了,你想的我全都給你。”顧逸儒再次承諾說。
我點了點頭,也不打算在這繼續浪費時間了,直接起身離開了顧逸儒的辦公室。
到了外麵大廳,我看見二胖正急匆匆地往顧逸儒辦公室這邊走。我朝他揮手示意著說:“二哥,這邊。”
二胖好像根本沒聽見我的聲音,還直直地奔著辦公室走,我隻好過去拉了一下他的胳膊,他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有事,得跟儒哥說一聲。”二胖皺著眉一臉焦急地說。
“我知道,是丟貨的事,儒哥讓你跟著我一起去找耗子。”我說。
“讓我跟你一起?”二胖有些詫異地問。
“嗯。”我點頭說。
二胖皺著眉遲疑了一下,還是朝著辦公室指了指說:“你等我一下吧,我去跟儒哥說幾句話。”說完,他便轉頭快步跑去了顧逸儒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