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著二胖和大齊聳了聳肩膀,他倆也明白我的意思了,於是帶著人轉頭離開了小店。
範禿子一看我們要走,立刻追上我問:“常老板,怎麼就急著走了?是不是因為楊浩啊?你放心,我跟他其實不熟,都是以前跟老陳家的關係,要不,咱不用十萬了,八萬,我給保準給你打個大家夥。”
我衝範禿子笑了笑說:“魚的事就回頭再說,要是看見楊浩了,就替握告訴他一聲,要是他還想老婆孩子下半生能過得安生,就自己砍自己一條胳膊,帶著去老大那謝罪。”
範禿子一聽我這話,頓時吞了口唾沫,眼睛也直了,不敢再多出一聲。
看到他這慫樣,我也知道他沒膽子劫貨了,於是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而這簡單的一個動作就把範禿子嚇得全身一激靈,就好像我這一巴掌會拍掉他一隻胳膊一樣。
我又笑著搖了搖頭,然後便轉身跟著大齊、二胖他們離開了這家小店。
回到車裏,我對二胖說:“去道外村吧,範禿子跟這事沒關。”
“嗯,我也看出來,他啥也不是,就一賣魚的。”二胖一邊搖著頭一邊發動車子,離開了批發市場便轉去了沿江環路,然後一直朝著西邊的跨江大橋開。
道外村在江北偏西的地方,我們開車過了江橋,沿著道外高速向北走了一段路,然後轉進了一條被兩山相夾的岔路,順著岔路再開個二十多分鍾,就遠遠看見道外村的入口了。
在村口立了一塊寫著“道外村”三個毛筆字的大牌匾,感覺就跟度假山莊差不多。進村的路很寬敞,路麵也很平整,兩旁的房屋修得也很漂亮,一看就知道這村裏的人都挺有錢的。
我們把車停在了村中一家小飯館的門口,然後隻有我、二胖和大齊下了車。
進到飯店,一個有些發福的女人笑嗬嗬地迎上來問:“三位這個點是吃早飯還是午飯啊?早飯我們有包子和粥,午飯有炒菜。”
“我們不吃,是來找人的。”我說。
“找人啊?找誰啊?”她說話的態度頓時變了,臉上的笑也換成了一臉的嫌棄。
我沒跟她計較,隻管問:“你們村裏有沒有幾個打漁的,大概四十多歲,平時經常去嘉林市區裏的。”
“有啊,啥事啊你們?”她一邊問一邊衝我們三個打量著。
“哦,這不是快開江了嘛,我們想弄個彩頭,訂幾條開江的竿子魚。”我故技重施。
“竿子魚倒是有,關鍵看你找誰了,村後身就是江岔子,打漁的多了去了。”她撇著嘴衝我說,還不時地揚一揚眉。
我明白她什麼意思,就從口袋裏拿了兩百塊錢遞了過去。
她的手就像蛤蟆的舌頭,閃電一般地探出來把錢抓了回去,緊接著臉上又換上了燦爛的微笑,語氣客氣地說:“你要說四十多歲的,就是老五家了。他家在村尾那趟房,東邊第三家就是。”
“老五是吧?有大名嗎?”我問。
“大名……大名叫李長貴兒,家裏排老五,你過去喊老五就行了。”老板娘嘻嘻哈哈地回答說。
我點了點頭,便和二胖他們出了飯店,坐回車裏往村尾最後一趟房開。剛過了房頭,正巧從東邊一間大院裏走出一個人來,那人朝我們看了一眼,嘴裏本來叼著的煙竟掉了下去,接著那人轉頭就跑回了院子裏,咣當一聲關了大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