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看著手機屏幕,不屑地哼笑了一聲,也沒再多說什麼,起身便朝病房走。
李建明立刻站起來,伸手抓住了大齊的手腕。
大齊回頭看著他問:“幹啥?怕我再給濤哥補一刀?”
李建明沒有回答,隻是凝著眉,怒視著大齊。
“你就這麼瞧得起我?覺得我是來醫院裏補刀子的?”大齊不屑地笑著問。
李建明盯著大齊看了一會,才鬆開了手,接著又拿出手機打了一串字給大齊看。
這次我沒看到手機上寫了什麼,但我能看到大齊臉上的不屑笑容慢慢收了起來,然後嚴肅地衝李建明點頭說:“仇是仇、恩是恩,我知道當初是濤哥帶我出來的,所以我才過來看看他。”
李建明緊咬著牙,鼻孔噴著粗氣,但最終他還是把手機放了下來,不再攔阻大齊,又回到長椅上坐著了。
大齊衝我歪頭示意了下,我便跟著他一起推門進到了病房裏。
畢洪濤側躺在病床上,眼睛半睜著,我們進屋的時候,他朝我倆掃了一眼,隨後又把視線投回到了牆上掛著的電視上。
大齊走過病床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笑望著畢洪濤問:“看來沒什麼大事啊?”
“嗯,隻不過摘了個腎,算不上大事。”畢洪濤輕描淡寫地回答了一句,之後又愛理不理地說:“你們倆過來是看我笑話嗎?還是有什麼壞消息要告訴我啊?”
“貨的事,顧逸儒已經知道了。”大齊說。
“哦,你是說丟貨的事啊?還是抽條的事?”畢洪濤側躺著問,眼睛根本沒有看大齊。
“兩個都有。”大齊回答說。
畢洪濤哼笑了一聲,兩眼繼續看著電視說:“我這就算完了吧?”
“如果我是你,出院了就立刻走,嘉林肯定是不能待了。”大齊說。
“你這是在給我建議啊?還是在嚇唬啊?”畢洪濤一邊問一邊轉過臉看向了大齊。
“你覺得顧逸儒能放過你嗎?”大齊問。
“本來我也怕過他,隻不過就是把本來要年底做的事,提前到年初了。”畢洪濤滿不在意地說。
“真打算拚了?輸了可就什麼都沒了。”大齊認真地勸說道。
“對,輸了確實是什麼都沒了,但是我如果贏了呢?”畢洪濤反問著大齊,眼神中透著堅決。
“如果你真的贏了,那你打算怎麼對付我?”大齊問。
“怎麼?你在考慮到底要加入哪邊嗎?”畢洪濤笑著問。
“我沒考慮這些,但是你要真拚起來,顧逸儒肯定叫我過去,到時候咱們就徹底掰了。”大齊說。
“都這時候了,還在我麵前裝什麼兄弟啊?該幹就幹,別磨磨唧唧的了,實話也告訴你,那天解大哐朝我要人,我心裏一丁點猶豫都沒有,你對我來說,就是象棋的小卒,過了河,走到底了,就沒什麼用了。”畢洪濤說。
“行,有你這句話就行了,咱們到時候見。”說完,大齊便站起身,輕輕在畢洪濤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轉頭走出了病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