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我和她也算是熟人,隻有她一個人過來,我原本懸著的心一下子又落回到了肚子裏,緊繃的神經也瞬間徹底放鬆了下來。
但我沒有把自己的放鬆表現得那麼直白,還是緊緊皺著眉,一邊用力捏了捏鼻梁一邊說:“什麼情況啊這是?如果不讓我走,起碼給我弄張床吧?”
呂藝文沒有回答,隻是坐在對麵盯著我看。
我也學著她的樣子歎了口氣,然後笑著問:“怎麼不說話啊?我臉上有花?”
“我在想叔叔阿姨他們,他們知道你在嘉林做的事嗎?”呂藝文微微蹙著眉,說話時竟流露出一種悲憫的感覺。
“算卦啊?知道啊。”我裝糊塗地說。
呂藝文又歎了口氣,接著又苦口婆心似的勸說道:“別一錯再錯了,楊浩的事沒那麼簡單,這裏麵能牽扯到的人很多,趁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如果你能坦白,是可以從輕的。”
“我說大姐,你讓我坦白什麼啊?坦白我算卦是假的?”我繼續裝糊塗說。
“你非要這樣嗎?”呂藝文問。
“我怎麼樣啊?你們說話能不能別總這麼拐彎抹角的,我聽不懂。”我說。
“行,那我問你,你說楊浩跟你是做魚肉生意的,那為什麼你店裏的人卻說根本不認識楊浩。”呂藝文嚴厲地質問說。
“還用問嗎,被嚇到了唄!你也不是不知道,警察在網上的風評一向不怎麼好,這大半夜的把人帶過來,還問一個死人跟我們認不認識,這誰敢說認識啊,萬一賴上我們怎麼辦?”我狡辯說。
“在你眼裏,警察都是惡棍嗎?”呂藝文嚴肅地問。
“我沒這麼認為啊,所以我跟你們說實話了。”我說。
“哦,那陸小娟呢?為什麼問到她你有不說話了,還有道外村,你們一起去村又是砸門又是鬧村的,到底在找什麼,隻在找楊浩,對吧?”呂藝文又把問題繞了回來。
我能聽得出來,大齊和四毛都選擇了沉默,什麼都不回答,如此一來我就可以自由發揮了!
不過之前的小聰明已經害過我一次了,所以我在開口之前也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了和大齊、四毛一樣,搖頭保持了沉默。
呂藝文見我不說話,便從手裏的檔案夾裏拿出一張照片放到了我麵前問:“這個人是誰?”
我朝照片上瞧了一眼,雖然隻是個背影,但那像熊一樣魁梧的背影一看就知道是二胖。
這我可不敢講,所以趕忙搖頭說:“不知道,光一個背影,誰知道是誰。”
“哦,所以看到臉你就認識了?”呂藝文繞著彎子問。
“前提得是我確實認識。”我說。
“我覺得你應該是認識的。”說著,呂藝文又拿出了一張照片。
這次照片上是我和二胖的正臉,我倆一起走進了江口新村,後麵還有大齊和四毛他們一起跟著。
“既然都拍到臉了,你們還不知道他是誰嗎?”我把照片推回去反問道。
“我在問你呢!”呂藝文突然大聲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