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怕事!”我立刻說。
大齊笑著點頭說:“咱們是一起拚過來的,知道你不怕事。但是啊,我也說句實在話,你,不是這條道上的人。上回你不還說嘛,想趁著能回頭就洗手不幹了。等這次的事搞定了,我接了畢洪濤的地盤,你就隻負責金水,隻要我說了算了,以後白貨就不往金水走了,你慢慢就退出來。”
聽大齊這麼說,我就又覺得自己好像很不夠哥們義氣了。但是我什麼話都沒回,隻是一個勁地在心裏告訴自己,千萬別想那麼多,就抓住這次機會,如果顧逸儒把東西交給我了,那我就立刻逃出嘉林,再也不回來了。
下午兩點多,有十個人來到了金水,他們多大歲數的都有,最大的看起來有四十多,最小的也就二十歲剛出頭,但無一例外,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在外麵混的無業遊民,有兩個甚至滿臉的橫肉,眼神看著無比凶惡,感覺好像是殺過人的在逃犯一樣。
我把四毛叫到一邊,偷偷問了一下他,這幫人都是他從哪找來的。
讓我意外的是,四毛竟搖頭說:“這些人都是齊哥找的。”
“齊哥?”我詫異地問:“他從哪找來的?”
“好像是賣槍那個人給介紹的,有好幾個都是坐過牢的,出來找不到什麼事幹,就給人當打手。”四毛回答說。
“那兩個20多歲的呢?他們也坐過牢?”我問。
“嗯,那倆我還聽過名呢。脖子上紋身的那個,他外號叫野子,13歲的時候就殺人進少管所了,出來之後也沒消停,動不動就進班房。”四毛說。
我看著那幫人,不禁皺起了眉,心裏十分抗拒。
但人大齊已經找來了,而且我們要去的地方,也確實需要這麼一幫什麼都不怕的狠人,隻是我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和這幫人如何相處。
很快,大齊也來到了大廳,扔了幾條玉溪煙給他們,然後便簡單說了下今天下午要去的地方,和可能要幹的事。大概意思就是讓幾個人做好準備,今天有硬仗要幹了。
不過大齊並沒有一開始讓這些人跟著我們一起走,而是讓四毛帶著他們去洗澡、休閑,隻有我倆開車先朝嘉東那邊去了。
在路上,不等我開口,大齊便主動地談起了他找來的這些人。
他問我說:“這幫人看著是不是挺那個的?”
“有點嚇人。”我實話實說道。
“跟你認識的小子比,他們感覺還差了一點呢。”大齊說。
我本來想否定這個說法的,但仔細想了想,小子曾經給我帶來的那種恐懼感似乎要更強烈一些,而剛剛在大廳裏的那些人,他們雖然長相凶,但當大齊給他們扔煙的時候,他們臉上都掛著笑,尤其是四毛招待他們去洗浴的時候,更是一臉的開心和得意,感覺喜怒完全掛在臉上,沒什麼心機。
從這一點來說,他們確實比小子要“親切”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