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見我沒回答,就哈哈笑著說:“放心吧,其實那些人就是看著有點那個,其實人都挺義氣的,會進去,有好幾個都是幫哥們扛事。反正我跟他們挺投脾氣的,感覺都差不了。”
“問題是他們嘴牢不牢。”我擔心地說。
“嗯,我明白你啥意思,這方麵我也考慮了,現在我啥也沒跟他們說,他幾個就相當於是……就相當於雇傭兵,你懂吧?”大齊咧嘴笑著說。
我點點頭,在想想那幾個人的狀態,心裏還是擔心說:“等這事完了,這幾個人的後續安排得提前想好了,萬一有人粘上了甩不掉,那就麻煩了。”
“放心放心,這我心裏有數。”大齊略有些不耐煩地說。
我聽出了苗頭,便不再開口了,因為我懂得一個道理——哪怕是關係再怎麼好,也不能一味地把自己的思想強加到對方身上。更何況,我已經想抽身退出了,而大齊意識到了他和我不是一路人,或許他心裏也想要證明一下,哪怕沒我在,他一樣能成事。
我不希望大齊這邊出任何意外,因為他折了,我也一樣要完蛋,我倆現在就是個共生體。至於這其中是不是包含著義氣的成分,這就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
在胡思亂想的過程中,大齊把車開出了市區,漸漸靠近了嘉東的老工業區。
崔忠文那天吃完飯臨走時把幾張打印出來的照片都交給我了,其中的兩張照片標注出了耗子那輛最後出現、以及消失不見的那個路段。
在經過了最後拍到貨車的那個監控路口後,大齊便放慢了車速,一邊看一邊留意著公路北邊的情況。等開到下一個有監控的路口,我們又調頭往回開。
經過來時的觀察,我和大齊已經確認了,路北並沒有通往江邊的岔路,有的隻是一片縱貫整個路段的圍牆。不過在這段圍牆之中還穿插了兩個並不算大的舊鐵門,如果耗子真的開車從這段路往北江沿去了,那也隻能是走那兩扇門。
來到第一扇鐵門前,大齊停了車,然後我倆一起來到門口,朝裏麵望了一眼。
裏麵是路是彎的,因為有建築物擋著,所以看不到這路是不是通向江邊。
大齊伸手搖晃了一下那扇鏽跡斑斑的鐵門,大門頓時發出嘩啦呼啦的聲響。
不一會,從旁邊的值班室裏走出來一個60來歲的男的,他一邊走過來一邊沒好氣地說:“來了來了,別搖晃了,你們啥事啊?”
“從你這過去,能到江邊嗎?”大齊問。
“從這?過不去,死胡同!”這男的橫鼻子橫眼地說。
“真過不去?你好好說話,說明白了我給你錢。”大齊揚了揚下巴說。
那人一聽有錢拿,態度頓時變了,咧嘴笑著說:“真給錢啊?給多少?”
“你先說,從你這能不能去江北!”大齊說。
那人朝大齊那輛車看了眼,撇嘴笑著說:“要想過也能過,但是你們這車夠嗆,太沉了。”
“沉嗎?還能比貨車沉?”大齊問。
“那倒是沒有。”他搖頭說。
“沒有就行了,你也別整這些沒用的,就說從你這進去,能不能通到江沿!”大齊再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