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對人的折磨方式簡直超出了我的想象力,李建明殺人時的場麵,和眼前這些相比也隻能甘拜下風了。
我根本無法直視那人,隻能趕緊把視線轉移到別的地方,而這一轉,就轉到了旁邊桌上放著的那些帶血的鉗子上,旁邊的托盤裏還放著一顆顆掛著血絲的牙齒。
我的胃又開始翻滾了,讓要快要吐出來的根本不是難聞的氣味,而是我所看到的這一切。
這裏哪是什麼度假島,根本就是座惡魔島!
我看了眼大齊,他的心態似乎也受到了影響,眉頭緊緊皺著,不過他的眼睛卻是一直在盯著那個被釘在牆上的人看。
小子伸手在我肩膀上捏了一下,然後笑著走到牆上那人跟前,湊近耳朵問了聲:“還活著嗎?”
我隨著小子的移動而再次將目光轉向牆上那人,看到他稍稍歪了下頭,露出了兩個隻剩下血窟窿的眼窩,嘴唇翕動地吐出斷斷續續的話語:“求……你……讓我……死吧……”
“耗子的貨在哪?”小子問。
“沒……”那人最嘴巴縫裏飄出了一個字。
旁邊蹲著的孫瘦子好像終於等到了機會一樣,用力抓著竹簽子晃了兩下。
牆上釘著那人頓時痛苦地嚎了起來,一邊嚎一邊拚命地搖晃著腦袋喊著:“沒有!沒有貨!”
“怎麼沒貨?你不是跟著耗子從倉庫裏劫了一批貨嗎?車都開到島上來了!”小子問。
“都是糖!都是……是……冰糖!”那人痛苦地回答。
小子沒有繼續問了,而是回頭看向大齊,意思顯然是讓大齊來判斷這人回答的究竟是不是實話。
察言觀色之類的技巧在現在已經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了,我絕對相信,沒有任何人會在經受這種折磨時還有心情撒謊。
大齊向前走了幾步,來到那人跟前,緊鎖著眉大聲問:“耗子是怎麼死的?”
“不……不知道。”那人說。
“不是你們給殺的?”大齊再次問。
“不是。”那人說。
“那是島上的人幹的?”大齊再問。
“不知道,求……求你,讓……讓我……死……”那人氣若遊絲地懇求著。
大齊深呼了一口氣,再次問:“陸小娟和那孩子呢?你知道他們在哪嗎?”
男人用微弱的動作搖頭說:“誰?不認識,不知道!”
大齊盯著那人又看了一會,但沒有再提問,而是轉頭走了回來,衝我示意了一下,便離開了這個房間。
我也不想繼續留在這裏了,趕緊跟著大齊走了出來。
到了外屋,大齊衝著給我們開門的那個中年男人問:“之前跟著裏麵那人一起過來的總共有幾個?有沒有一個女的和一個小孩?”
中年男人不屑地把嘴一撇,沒有搭理大齊。
如果是平常,大齊肯定不會慣著對方這傲慢勁,但今天,大齊卻把自己的脾氣收斂了,顯然是受到了裏屋那殘忍場麵的影響。
這時,小子也從裏屋出來了,他聽見了大齊的提問,於是便來到那中年男人跟前點頭一笑,重複著大齊的話提問說:“哥們,有沒有一個女和小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