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明緊皺著眉坐在那裏沉默著,過了許久,他才抬頭看向我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又再次陷入了猶豫。
這時候,外麵傳來了敲門聲,服務員隨後把菜端了進來。
李建明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緩一口氣了,等服務員把菜都上齊了,他的情緒似乎也穩定了下來,於是便拿出手機,在上麵快速打了一串字拿給我看。
上麵打著:你的意思是說,耗子實際上是被濤哥利用了?那最後殺他的是誰?也是濤哥嗎?
我看後點頭說:“除了濤哥,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了。”
李建明立刻打字說:你跟我說這些算是什麼意思?讓我反過來幫你們對付濤哥?
我搖頭說:“沒有,起碼暫時我還沒這個想法,因為耗子被殺這事,說到底也是他咎由自取,如果沒有他搞那次事,我和大齊肯定不知道濤哥在對貨進行抽條,這事也未必這麼快就傳到顧逸儒耳朵裏。再加上他確實捅了濤哥一刀,所以濤哥還他一刀,也不算過分。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當時濤哥沒提到陸小娟這個名,那耗子還會不會通那一刀,這事就值得商榷了。還有,耗子為什麼死在江邊了,他已經逃了,又折返回來,目的又是什麼?另外還有一條最關鍵的,陸小娟和她那孩子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這也是個未知數,因為島上的人可從來沒見過。所以,這倆人會不會壓根就沒被耗子接走,始終都在畢洪濤手裏。”
李建明沒有打字回話了,而是再次陷入了沉默。
我朝大齊看了一眼,大齊心領神會,立刻接過話頭,衝李建明繼續說:“明子,咱們雖然有過結,但起碼也是兄弟一場。兄弟之間不管是有仇還是有怨,都是當麵結當麵了,背後捅刀子的事,咱肯定不幹。我今天找你過來,也沒說非得讓你選一邊站,一呢,是告訴你耗子的事大概有這樣的眉目了,二,就是想讓你琢磨琢磨,看看能不能問問濤哥,陸小娟他們現在是什麼情況。如果她們真在濤哥手裏,能放他們一馬,就放一馬,畢竟耗子也死了,沒必要再牽連他們了。”
李建明看著大齊又沉默了好久,然後再次拿起手機打字說:你跟我說這些,是又想挑撥我和濤哥之間的關係了嗎?
大齊哼笑了一下,說:“有這個必要嗎?畢洪濤身邊多你一個他就能翻天了?你要是真那麼牛逼,那天你就出來跟我單挑了,還至於被畢洪濤割了舌頭嗎?你還是怕我,對不對?”
李建明眼睛瞪了起來,呲著牙好像想反駁。
大齊也把眼一瞪,就這樣和李建明對視著,根本沒有怕的意思。
兩人僵持了一會,還是李建明先退了,他慢慢把視線轉到一旁,歎了口氣,點著頭含糊地說:“我打不過你。”
大齊並沒有因此而得意,也陪著歎了一口氣,然後把手放在了李建明的肩膀上說:“兄弟,那天你覺得我是衝你去嗎?到底是誰賣我,我心裏比誰都清楚,到底是誰想把我供給解大哐,你心裏也清楚。反正事已經過了,我也不想再回頭提了。至於你覺得我是不是想在你和畢洪濤之間挑事,那是你自己去判斷的事了,反正我把話放在這,出來混的,誰都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真有一天腦袋要掉,那也怨不到其他人。但是話又說回來,咱們出來混是為啥?為自己嗎?別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為了我妹妹才拚的,安子也是為了他家裏人能過得舒坦。你呢?你是為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