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有點不太相信我的耳朵,或者更準確地說,我其實是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
周海波指著照片上的小男孩,一字一頓字字清晰地重複說:“這個孩子,他叫楊陸晨,我們發現他和他母親陸小娟的屍體被拋屍在排汙渠。被害方式和楊浩被害時一模一樣,幾乎可以斷定,是同一個人所為。你難道不想發表點看法嗎?一個連孩子不放過的惡魔,你到現在還想包庇他?”
“我從來沒想過要包庇誰,你們要是知道誰是凶手就去抓人,別總盯著我轉了行嗎?”我沒好氣地回答。
“這就是你想說的?”周海波問。
“那你還想讓我說什麼?”我反問道。
周海波搖了搖頭,輕歎了口氣說:“呂藝文覺得你還有救,我也覺得你多少應該還有點良心,現在看來,對你抱有期望這件事本身就是個錯誤。算了,既然你想一條道走到黑,那我也不攔著你,就祝你好運吧。”
“謝謝,所以,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我問。
周海波沒有回答,隻是衝我點了點頭。
我站起身,直接推門出了他的辦公室,快步走到了樓下。在要出公安局大門的時候,我看到幾輛警車開到了院門口,車一停,警察便從車裏押出來幾個熟麵孔,都是畢洪濤手下的人。
他們認識我,被押下車之後很快就把目光聚焦到了我身上。
我並不想和他們產生任何瓜葛,所以就把目光避開了,繞過他們出了公安局大門。
到路邊坐進了一輛出租車裏,但我卻不知道這時候應該去哪,索性就讓司機先把車往西林路上開。
車開到一半路程,我開始忍不住去想周海波跟我說的那些話了。
我不是不想回頭,不是沒有良心,隻是良心這東西不能換來我的命。
出租車把我送到了茶館門前的那條小巷,很幸運,我並沒有把店關了,雖然已經沒有什麼人找我算卦了,小店的生意也很差,但起碼這地方還能算得上是我的一條退路。而今天,它又成為了我的避風港。
我一進店,幾個正坐著聊天的店員立刻站起來衝我問好。
我衝她們擺了手,讓他們繼續聊,不用管我。
可她們並沒有繼續聊了,有的回了櫃台,有的去了後廚,還有一個則去拿了抹布,開始擦著已經很幹淨的桌子。
我看著她們沒事硬裝忙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比起道上那些陰謀算計、逞凶鬥狠,這些店員真的是可愛太多了。
“別忙了,也沒什麼人來,都過來坐著吧,我跟你們說點事。”我招呼著她們說。
三個人一聽,都放下了手邊的“工作”,朝我圍了過來。
其中一個人問我:“老板,是不是要關店了啊?”
“沒,就想問問你們,你們怕我嗎?說實話。”我說。
三個人互相看了看彼此,然後笑著衝我點了點頭。
我笑著問:“為什麼怕我啊?我有那麼嚇人嗎?”
“也不是嚇人,你是老板嘛,萬一不高興了,不給我們發工資咋辦啊,所以就害怕唄。”有人回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