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就在大齊這邊住了,就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兩年前我倆一起合租開荒的日子,隻不過現在的心境已經和當時完全不同了。
隔天上午,我催著大齊又去了一趟醫院。
雖然畢洪濤那一棍子沒有砸正,但畢竟腦袋狠狠挨了一下子。而且大夫也建議住院觀察了,所以我就強迫著大齊去了醫院。
我倆去了市中心醫院,經過一番檢查,大夫說大齊的傷還是很嚴重的,尤其是幾處血塊還沒有散,最好是住院觀察。大齊對住院十分排斥,但在我的極力勸說之下,他最終還是同意住院了。
我怕他半路跑了,所以就打電話給四毛,讓他過來醫院陪著大齊,順便也給大齊跑跑腿,買點吃喝。
在醫院裏陪著坐到了下午,又一起吃了晚飯,我這才起身離開。剛一出醫院大門,安靜了一整天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趕忙拿起來看了眼,來電話的人是崔忠文。
我覺得他可能是想問一下上次他給的消息到底值多少錢,可接起之後,卻意外地聽到他用古裏古怪的腔調說:“可以啊,你們上邊的手挺硬啊。”
我眼珠一轉,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
“是周海波的事?”我問。
“嗯,剛得到的消息,他已經從專案組裏撤出來了,說是要去支援一下虎川的警隊建設。結果,今天上午周海波撤出來,下午專案組就消停了,新來的隊長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所有人都從萬盛槍擊案抽出來了,明顯是上麵開始施壓了。”崔忠文說。
“那這算是好消息吧?”我說。
“嗯……這個可不太好說。”崔忠文含糊地回答。
“怎麼說?”我問。
“有句話叫疏勝於堵,越是這麼直接往下壓就越容易出事,現在看著好像短時間起作用了,但這玩意可不長久。根據我的經驗來看,上麵急著把事往下壓,要麼是自己太容易被牽連了,要麼就是保政績。萬一是後者,他平安無事升官走人了,回頭來一個六親不認的,你們就全部玩完。”崔忠文用看戲一樣的口氣說。
“那崔哥有什麼建議?”我忙問。
“建議倒也談不上,就是打電話提醒你和大齊一聲,別因為暫時沒事了就太囂張了,凡事還是得小心,別露出馬腳讓有心人給抓到了。”崔忠文說。
我聽後一笑,問:“崔哥說的有心人是指……”
“哈哈哈哈,肯定不是我,這你放心,你們做什麼事根本不用告訴我,我也不需要知道,反正有情況我給你們說一聲,大概消息值多少錢,回頭給我報個價就行了。”崔忠文笑著說。
“上次那個事,得謝謝崔哥了,你給的消息挺管用的,我們在島上找到那輛車了。不過,大齊現在受傷了,而且風聲最近也緊,我覺得咱們暫時還是別見麵的好。至於錢的事,我回頭再跟大齊商量商量,反正肯定虧不了崔哥。”我商量著說。
崔忠文又嘿嘿一笑,隨後趕忙解釋說:“你別誤會啊,我今天打電話不是催著你們要錢,就是給你們提個醒。咱們是長線合作,不是一錘子買賣,我不著急。就像我剛才說的,凡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