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崔忠文給問住了,但事情關係到大齊的命,也關係到那幾個小兄弟,就算讓我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一狠心,我就對崔忠文說:“我現在手頭上有個幾十萬,把房子拿去抵押貸款的話,估計也能貸個一百來萬。再加上大齊那的錢,還有那幾個兄弟手頭的錢,差不多能湊個三、四百萬吧!”
“三四百萬?”崔忠文笑著問。
“不夠嗎?”我皺著眉頭問。
“買一條命倒是綽綽有餘了,但問題是,這買賣不是這麼簡單就能做成的,中間的渠道你得花錢去疏通,案子前前後後相關的人,你得一個個去打點,咱都不談你這三、四百萬夠不夠用的問題,光是你跑這些關係的時間,估計大齊的腦袋都已經掉兩個月了。”崔忠文說。
我聽得直皺眉頭,但也知道崔忠文肯定不是為了給我潑冷水來的,所以急忙問:“崔哥應該有辦法吧?”
“辦法確實是有,但是你未必願意聽。”崔忠文說。
“崔哥盡管說,你的辦法我肯定願意聽!”我急切地說。
崔忠文看著我笑了笑,揚著眉說:“你在找我之前,肯定已經找過其他人了吧?”
我沒有回答他,也不知道這話到底該怎麼說。
“看來我是沒說錯了。”崔忠文笑著說。
“是沒錯,但他那個辦法……”
“你覺得他那個辦法不行?”崔忠文問。
我歎了口氣,心裏也清楚現在不是兜圈賣關子的時候,所以就不管那麼多了,索性便把顧逸儒給我提出的解決辦法都跟崔忠文說了一遍。
崔忠文聽後微微撇嘴笑著說:“跟我猜想的一模一樣,而且這也確實是現在唯一可行的辦法了,同時也是上下所有人都願意看到的。”
“上下所有人?還有誰啊?”我問。
“這問題可不像是你會問的,看來你是真慌了,腦袋都不會思考了。”崔忠文說。
我確實已經不會思考了,大腦裏感覺都是漿糊,隻要稍微一動腦就感覺無比的煩躁。但這種煩躁的情緒我肯定不能在崔忠文麵前表現出來,我隻能盡量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耐著性子問:“我現在都懵了,崔哥有話就直接說吧,我什麼都想不出來了。”
崔忠文笑著點了點頭,但接下來卻還是向我提問說:“你覺得,在上麵罩著你們的那個大人物,他為什麼會處處幫你們?”
“為了錢唄!”我有些不耐煩地說。
“那你覺得錢對他這種人來說,到底有什麼用處?”崔忠文繼續問。
“錢有什麼用處?就花唄?”我胡亂說著。
崔忠文模棱兩可地笑了笑,然後輕點著頭說:“確實,錢是用來花的,但怎麼花,那就是個大學問了。既然你現在腦子轉不靈了,那我就直接說了,在你們上麵罩著的那個人,他也需要錢,這錢用來幹什麼?就是用來買他自己的仕途,買更大的權利。”
崔忠文的這一番話似乎一下子敲醒了我,原本阻塞的腦回路瞬間疏通了一般。
“政績!”我看著崔忠文說。
“對!你這次總算說到點兒上了!除了用錢疏通渠道,想升官,還必須得拿出點實際內容出來。比如說,把一個紮根嘉林十多年的犯罪團夥、黑惡勢力給連根鏟除了。所以,你們上邊的那位已經打定主意了,現在是準備拿解大哐來給自己鋪路。”崔忠文撇著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