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準備好了嗎?”宋律師語氣傲慢地衝我們說著,好像完全把我和大齊當成了他的司機。
如果換成以前,就算嘴上不說什麼,但大齊的臉上肯定會掛滿了不屑,但斷手之後,大齊好像真的變了個模樣,他好像根本沒有受到對方的影響,笑嗬嗬地衝著宋律師點了點頭說:“準備好了,現在就能出發了。”
“你開車?”宋律師一邊問一邊看了看大齊的右手。
“沒問題。你要是不放心,讓我兄弟開也行。”大齊絲毫不介意地說。
宋律師又朝我掃了一眼,嘴一撇:“還是你開吧。”說完,他便拎著公文包,直奔著事務所門外走去了。
我在宋律師身後衝大齊撇了撇嘴,大齊也撇嘴回應著,同時聳了下肩膀,我倆用無聲的交流方式對這個“跩日天”做了一番吐槽。
和上次一樣,跩日天坐到了後座,一上車就打開了公事包,翻開著裏麵的文件資料,似乎一分鍾都不想浪費。我也沒跟他搭話,坐到了副駕駛,大齊則熟練地使用著他的假手,很快發動了車子。
這次的路線和上一次明顯不同了,我問了大齊才知道,四毛已經被轉移到看守所了,換一句話來說,等待著四毛的將是法院的審判。
車開了將近一個小時,終於到了位於市南郊的看守所。進了大院,停好了車,跩日天也把公事包重新整理好,最先下了車。但他沒有急著進樓,而是在車旁等著我和大齊下車,然後掏出一個掛牌,套在了我來的脖子上。
我看了一眼,發現是個實習律師證,上麵已經提前印上了我的照片,不過這照片明顯是從合影裏截下來的,而且還是我喝高了的時候。
大齊走到我身後看了眼實習證上的照片,笑著說:“咋樣?我給你選的,還行吧?”
“你就不能跟我說一聲,我好弄個像樣點的。”我抱怨說。
“這玩意,就一個臨時的,弄那麼仔細幹啥。”大齊笑著說,然後搭著我的肩膀,跟在跩日天的身後,一起進了看守所大樓。
估計是因為這次有實習證的關係,所以探視手續辦得很快,沒到十分鍾就搞定了。
到了見麵室,四毛還沒來,但是隻看這屋子,就讓我心情大好,因為這裏總算沒有那麵討人厭的玻璃牆了。
等了好一會,見麵室的門終於再次打開了,一名警察把四毛帶了進來,但並沒有給他開手銬。
四毛看見了我和大齊,立刻咧嘴笑了起來,顯得很激動。
我則繃著臉上的表情,一直到四毛進了屋,警察退後關上了房門,我這才站起來快步迎到四毛跟前問:“你咋樣?沒被欺負吧?!”
“我沒事,就是有點無聊,天天什麼事都沒有,就是幹呆著。”四毛笑得很燦爛,隨後又向大齊走過去,笑著問候說:“齊哥,你沒事了?手咋樣了?”
大齊用力拍了拍四毛的胳膊,哈哈笑著說:“我能有啥事,你沒事就行了,現在是啥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