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應著點了下頭,但眉心的疙瘩卻怎麼也散不開,心裏還是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別扭,胃也依舊在翻攪著,好像隨時都要再吐出來一樣。
很快,錢胖子的人開始一包一包地往外麵拿東西,也有人從裏屋開始清理地上的血,還有人在院子裏處理打鬥留下來的痕跡,看起來非常專業,而且效率奇高。
錢胖子沒有照管那些人的工作,而是走到我麵前,笑嗬嗬地問:“怎麼樣?還滿意嗎?是不是覺得這錢沒白花啊?”
“確實沒白花。”我點了點頭,然後說:“另外那事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隻要你一句話,說走就能走。”錢胖子說。
我點了點頭,然後衝大齊歪了下頭,示意他跟我到外麵來一下。
我倆一起來到院子外麵,大齊便開口問道:“下一步你怎麼計劃的?”
我緩了口氣,衝他說:“我想去見見解大哐那邊的新當家。”
大齊並沒有感到驚訝,反而咧嘴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說:“我猜也差不多是這麼回事,所以回來之前我都讓人問好了,現在的老大叫潘達,人在南天門那邊,好像最近一直在解大哐家裏待著。”
“潘達?”我問。
“對。你知道這人?”大齊問。
我連忙點頭說:“見過一次麵,上次你和解大哐在百隆開戰,我去給解大哐算過一卦,想讓他別動手,當時接我去解大哐家的那個大光頭就叫潘達。”
“隻個大胖子吧?”大齊確認著問。
“對,又高又胖,比二胖塊頭都大。”我說。
“那就對了,就是他,就他把解大哐給賣了。”大齊說。
“你是從誰那得來的消息啊?靠譜嗎?”我問。
“絕對靠譜,我花了十萬塊錢從崔忠文那買來的消息,他應該不可能忽悠咱倆。”大齊說。
“所以,道上的這些人其實不知道是潘達賣了解大哐,對吧?”我繼續問。
“大部分都不知道,少數知道的,估計也被清得差不多了。”大齊說。
我聽後點了點頭,然後長長舒了一口氣。
大齊納悶地看著我問:“怎麼了?怎麼好像還鬆了口氣似的呢?咱倆沒危險了?”
“不是,正好相反,我覺得咱倆麻煩大了。”我笑著說。
“那你剛才的反應算啥啊?”大齊不解地問。
我衝他笑了下,回答說:“我這兩天躺著沒事就亂琢磨,感覺整個嘉林的人都好像要針對咱倆,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了。不過剛才聽你那一說,我基本上能確認了,潘達肯定得對咱倆下手,他需要辦件大事來立威,要不然不能服眾。”
“就這個啊?你剛醒過來那天我不就跟你說了嘛。”大齊說。
我趕忙點頭帶著歉意地說:“我當時還在後怕呢,想事情沒想那麼深,現在害怕的勁也過去了,反正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比剛才屋裏那場麵更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