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人緩下來了,但我手上的朱老二卻突然來了精神,他就像條鯰魚一樣突然瘋狂地扭擺起來,一邊甩著胳膊一邊大聲呼喊:“你們都他媽的吃屎來的?我他媽快淌血淌死了!上來幹死他倆,來幹死他倆!”
朱老二這一喊,旁邊的潘達也跟著來了精神,他好像看出來我和大齊不敢開槍了,也拚了命地掙紮起來,甚至一邊呼喊著一邊回頭掄拳頭往大齊的臉上砸。
事情到這地步了,朱老二也沒什麼用了,索性朝著他的肩膀狠狠踹了一腳,把他從樓梯上邊踹了下去。
朱老二就像一個皮球一樣,骨碌碌從二樓一直滾到了一樓半,要不是樓梯上有很多人站著,估計他能一直摔到樓下。
一旁的大齊也同樣對潘達動了手,雖然沒開槍,但他那隻假手也是凶器級別的,朝腦袋上一砸,登時見了紅,潘達的嘴巴也瞬間閉上了,兩腿一軟就往地上堆。
這時候也不需要槍了,大齊直接把家夥往樓下一扔,空出左手來掐著潘達的脖子,把這個豬一樣的大光頭硬生生單臂給提了起來,同時大聲衝著樓下的人說:“你們想知道誰賣了哐哥是吧?看上了,就是這個人!”
“你他媽放屁!潘哥不可能這麼幹?”下邊立刻有人罵了一句。
“不可能?那為什麼黑皮子好幾個月都拿哐哥一點辦法沒有,現在突然就有辦法了,突然就有證據,甚至找到凶器了!百隆那次你們都在,哐哥有沒有動手殺人你們比誰都清楚。現在突然冒出個凶器,你們不覺得奇怪?!”我衝著樓下那群人大聲喊著。
下邊一陣沉默,但很快那黑胳膊就反駁說:“是黑皮玩陰的,證據是假的!”
“沒錯,你說得太對了,證據確實是假的!”我立刻讚同地指著黑胳膊說,但話風隨後一轉:“哐哥沒殺人,可指紋凶器都有了,這裏麵很明顯有人搞鬼。但是這假證據不是那麼容易弄的,凶器需要有指紋,需要有DNA,黑皮子接觸不到哐哥,根本拿不到證據,所以這證據隻能是哐哥身邊的人造出來的,就是有人把哐哥給賣了,甚至有可能哐哥現在人都已經死了!你們想想,自從警察那邊要抓人了,你們有誰見過哐哥?!”
我這話有一半是蒙的,因為看到朱老二和潘達那囂張的樣子,我就感覺這裏麵的文章可能很大。而在說出後麵這話的同時,我也時刻留意著潘達的反應,大齊沒把他打暈,他已經清醒過來了,當我提到解大哐可能已經死了的時候,他明顯晃了神,而且眼神詫異地朝我這裏瞟了一眼,那感覺就好像在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樓下一下子安靜了,所有人都不再說話,彼此大眼瞪小眼地對望著。等了一會,議論聲出現了,而且越來越聲音越大,猜疑的目光開始在人群中不斷傳遞著,隻是沒有集中到潘達身上。
我看出了苗頭,趕緊趁熱打鐵大聲說:“你們再想一想,在哐哥失蹤之後,誰是第一個跳出來張羅事的人?誰是第一個拿回永安街的人?哐哥在的時候,好幾個月都沒去動永安街,怎麼人剛一沒,永安街就拿回來了?你們動過一刀一槍了嗎?難道你們就沒有人想過,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麼暗箱操作,有人跟魏埋汰做了什麼交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