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張洋家裏，終於見到他爸爸了。
張洋的爸爸簡直就是中年版的張洋，也很帥，給人一種很踏實但又不守舊的前衛感。
落座之後再這一談，我就更加確信了，張洋的爸爸確實不像我在悲觀猜測中的那樣頑固，正相反，他想法很開明，而且看過我給的宣傳資料之後，自己也提出了很多想法，讓我覺得他甚至都可以去我們公司裏去當策劃了。
我對他提出的一些建議都給出了肯定的答複，話題隨後也轉到了最重要的簽約費上麵。
張洋爸爸覺得一萬塊錢實在是沒有什麼保障，既然要做，就要做好，他也準備全力支持張洋，所以希望不要讓全家投入的精力最後隻換來一場空。
我讚同地點著頭，然後問他：“那您覺得多少簽約費合適？”
“我覺得，起碼應該給五萬。”張洋爸爸回答說。
我留意著他的表情，在給出報價的時候，他顯得很緊張，眉心皺著，手也微微有些抖。這些細小的反應都在說明他其實在給出這個報價的時候心裏根本沒有底，在害怕自己獅子大開口，把我給嚇跑了。
我並不是黑心商人，覺得他們家也挺不容易的，但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現在創業階段，能省還是要省的，所以我故意露出了為難的表情，拖延著時間考慮了好一會，然後皺起眉頭說：“是這樣的，我也能理解您想要得到一個保障的想法，我也對張洋視頻的質量很放心，但是網店銷售能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這我們誰都沒辦法保證。您剛剛說的那些建議裏也有關於觀眾年齡和問題，您也說了要在後續視頻裏加一些關於年齡、經濟能力的問卷調查，而這也是我們目前所顧慮的問題。”
張洋爸爸聽後也點了點頭，然後問：“那簽約費最後還是……一萬？”
我從張洋爸爸的反應中就能看得出，如果我堅持給一萬簽約費，他們一家也能同意，但是剛剛那股熱情可能就要消退不少了。我覺得熱情還是很重要的，如果他們真能全身心投入到這個生意上，把它當成是他們自己的事業，那和被動的應付效果肯定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我沒有把話說死，而是繼續試探著回答：“您都覺得一萬太少了，我肯定不能咬死了這一萬不放。但是五萬，確實有點難住我了，畢竟公司不是我開的，我也是在中間辦事而已。要不這樣，我幫您跟公司領導申請一下，找領導談談，看看能不能放寬點條件。”
“好好好，那就麻煩您了。”張洋爸爸趕忙點頭說。
我衝他笑了笑，便起身拿出手機，假裝撥了電話，然後虛空請示了一番。
等放下電話了，我便笑嗬嗬地走回來，衝張洋爸爸說：“公司的領導放話了，說五萬確實是多了一點，但是也不是不能給，隻是一開始不能全額，我們需要加一條業績標準。最開始，公司會直接給到您手裏的簽約費還是一萬，當鼠標的銷售業績達到一萬的時候，不是純利潤一萬，是銷售額達到一萬的時候，我們會補發一萬的簽約費，銷售達到兩萬，我們再補發兩萬，到三萬的時候，我們額外再補發一萬，這樣全部加起來，就是五萬的簽約費了。當然，銷售的分紅還是照舊。您覺得，這樣您能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