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酒杯淺淺嚐了一口,接著又悠哉地拿出煙朝我示意了下。
我笑著一擺手。
程野撇了下嘴,就自顧自地抽了起來。
我看他好像打算考慮一下,也就沒去催促,而是拿起筷子自顧自地吃了起來。吃了一會,程野終於再次開口說:“你說的路子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做了魏埋汰!”我說。
“怎麼做?”程野皺著眉頭問。
“當初程哥怎麼對付的解大哐,這次就怎麼對付魏埋汰。”我說。
程野聽後搖了搖頭說:“這可不是隨便說說的,魏埋汰黑白兩條道都吃得很開,而且他的利益網撒得太大了,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孤立起來的。而且他做事也利索,對外就是個幹幹淨淨的企業家,沒什麼把柄給人抓啊。”
“把柄這東西,沒有我們可以製造。”我說。
“怎麼製造?”程野問。
“這個我自然有辦法,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如果上麵沒有人罩著他了,底下的這些人能不能一條心把他給反了。”我說。
程野想了想,搖頭說:“不太容易。振興社那邊的人倒好說,但新城區那邊的幾個大哥可是從地痞混混的時候就跟著魏埋汰了,想讓他們倒戈,除非有什麼事能徹底威脅到他們的利益,要不然,懸。”
“那程哥有什麼想法嗎?”我問。
“我?”程野衝我笑了一笑,說:“是你把我叫過來的,難道不應該是你好好談一談關於生意的問題嗎?怎麼還讓我來說想法?”
他這話說得也沒毛病,既然已經選定他來做這個合夥人了,那就沒必要一直藏著底牌。隻不過有些話在說之前,我還是要慎重起見,免得自己也落得和呂藝文一樣的下場。
在考慮片刻之後,我便衝程野正色說:“程哥知道魏埋汰頭上的保護傘是誰撐的嗎?”
“哼,這話是什麼意思啊?試探我嗎?”程野懷疑地看著我。
“就算是吧,也可以理解成是一種自保方式。”我說。
程野看了我一會,接著肩膀一聳,笑著說:“劉振海!”
我聽他開了這個頭,心裏多少踏實了一些,隨後便繼續試探著問:“那程哥知道劉振海未來的計劃嗎?”
“他未來的計劃?他要離開嘉林了?”程野稍稍皺起了眉問。
“有這個可能!”我說。
“消息可靠?”
“絕對可靠!”我說。
程野盯著我看了一會,嘴角再次一翹,笑著說:“這就有點意思了!其實魏埋汰能在新城區做起來,有一多半是靠著劉振海,這事他藏得比較深,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有幾個核心的人物還是知道的。”
“那程哥在魏埋汰那邊算不算是核心人物啊?”我笑著問。
“我?嗬嗬……”程野一邊笑一邊擺了擺手說:“我在他那邊怎麼可能會是核心人物。你能找到我,自然很清楚我算是什麼地位的人。行了,既然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咱們就都別打啞謎了,這屋裏就咱們倆,你信我,我也信你,有什麼話就擺在台麵上,如果能合作,那咱們就好好幹一票,如果沒多大意思,那今天咱倆說過的話,就跟著這桌上的菜一起吃到肚子裏,然後當泡屎給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