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是一陣哄笑,而趙乾坤在跌了幾個跟頭之後,終於消失的無影無蹤。
林染清了清嗓子,依依不舍的將手裏的銀票遞給了少東家身邊的阿影,“依言,這銀票就是你的了。”
阿影沒有接,少東家看著趙乾坤消失的地方道,“你弟弟不是省油的燈,你若回去,說不定真的會被賣進窯子裏。”
“那不是我弟弟,不過是我繼母帶過來的。”林染更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更正,“今日多謝少東家和少俠出手相助,若不是你們,我還不知如何脫身。”
“有銀票傍身,便是沒有遇見阿影,也會有人挺身而出。”少東家不疾不徐的說。
林染見阿影不接,直接將銀票塞進了他的手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既說出那樣的話,自然也要信守承諾,今日之事多謝。”
說著,也不等少東家和阿影再說什麼,扭頭就走。
趙乾坤的出現,林染恨不能將其千刀萬剮,剛到手的銀票就這麼飛了,這擱誰誰不心塞?
係統弱弱的說:宿主,您這銀票是從錢多多哪裏截胡來的,其實也沒有那麼心塞……
林染:我去你大爺,我蹲在山上幾個時辰,灰頭土臉的刨出一根人參換來的銀票,還沒捂熱就交了出去,我能不心塞?
係統:你要真氣不過,再去搶來就是了。
林染冷笑:你以為我是趙乾坤那個人渣?
係統弱弱道:其實做人渣也沒什麼不好,畢竟你的人設是惡毒女配……
回到家的時候,趙乾坤已經在哭訴了,“娘,那個賤蹄子當街打我,還用腳踩您兒子的臉!我往後可是要考狀元的人,今日受了這等委屈,讓我以後還怎麼在學堂混?”
“那賤蹄子當真如此待你?”
“當真,街上許多人都瞧見了,他說要打死我。”趙乾坤一把鼻涕一把淚,“她還罵您呢,汙言穢語的罵,水都潑不進去。”
“還敢罵我?”曹氏的聲音吊得老高,幾乎要將房頂給掀翻。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我還罵了你娘?”林染的聲音清脆,足以讓屋中的曹氏和趙乾坤聽得到。
趙乾坤聽得林染的聲音,頓時打了個冷顫,可又想那個男人不可能跟來,頓時又有了底氣。
“娘,賤蹄子可算是回來了,您可得給我討個公道啊!”
曹氏怒氣衝衝,抓著兒子的手就衝了出去,看到站在外麵的林染道,“你憑什麼打我兒子?我兒子往後可是要做狀元郎的人,臉是你想踩就能踩的?”
“您怎麼不順便問問,好端端的,趙乾坤為什麼會挨揍,為什麼會被罵?”
趙乾坤一聽,連忙扯著曹氏的衣袖道,“娘,她就是瞧不慣您讓我讀書,讓她做活。這在鎮上瞧見了我,嫉妒心起,仗著您不在我身邊,便指使姘頭毒打我啊!娘,這賤蹄子心腸歹毒,還想用謊言來蒙騙您,您可千萬別聽她的挑唆!”
“是嗎?”林染冷笑道,“進出窯子和賭坊,因沒錢付賬,被龜奴和打手追上街的不是你?”
“娘,我就說這賤蹄子要挑撥離間吧?我在學堂辛辛苦苦的讀書,想要考個狀元光耀門楣,她竟如此誣蔑我!”趙乾坤扯著趙氏的衣袖不斷哭訴,“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曹氏正欲發怒,林染卻不慌不忙道,“夫子從未索要過銀子,也不曾讓其買東買西,旁人讀書勤儉節約,倒是你趙乾坤三天兩頭問家裏要銀子,那些銀子究竟去了何處?去了窯子女子的荷包裏,更送進了賭坊。繼母若是不信,現下就拉著您兒子去窯子和賭坊問一問,趙乾坤究竟欠了多少銀子,被打了多少次,又逃跑多少次。”
曹氏心下打鼓,但看了看兒子可憐的眼神,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了兒子。
“賤蹄子,我瞧你是活膩了!”曹氏順手薅起了靠在一旁的掃帚,“年紀不小,謊話連篇,現在還編排起你弟弟來了。”
“他可不是我弟弟,我們林家可沒有專門琢磨將姐姐賣進窯子抵債的孩子。”林染朗聲道,“繼母別忙著生氣,我在回來之前啊,特意讓人去窯子和賭坊送了我們家的地址,想必過不了多久,債主就要上門了。我要是您,就趕緊湊湊銀子,能多保住您兒子一隻手也是好的,畢竟狀元郎可不能是缺胳膊少腿的。”
話說到這裏,趙乾坤就慌了,連忙指著林染大罵,“你這個賤人,你想害死我!”
林染冷笑,“方才你言之鑿鑿的說我不過是在離間你和繼母之間的關係,那麼龜公和債主上門,與你也沒有任何關係,你慌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