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位小廝喊完這句的時候,有人進來道,“老夫人,他們的家人已經救出來了,就在外頭。”
老夫人眼神犀利的看向小廝,“現下可以說實話了吧?”
原本跪在地上的童林突然癱坐在地上,整個人仿佛鬆了一口氣,愣了半晌才磕頭道,“小人鬥膽,還有一事求老夫人。”
“若是說出實情,你一家老小的命,老身擔著。”
“多謝老夫人。”童林突然抬起了頭,伸手指著宋旭日道,“一切都是二少爺指使,二少爺說大少爺生了奪取宋家家業的心,必須除掉,這才逼著小人誣蔑少夫人和大少爺。老夫人派去嶺城查二少爺底細的人也都是二少爺……二少爺說富貴險中求,必須得讓那些人消失,將嶺城的那些罪證全部抹消才能讓老夫人的人進去。二少爺在外欺男霸女,草菅人命之事屬實!”
“你渾說!”宋旭日麵色如灰,連忙要衝上去卻被一旁的家丁拽住了。
“渾說嗎?”一直坐著的宋延君也站了起來,看向老夫人道,“奶奶,大房子嗣相繼夭折,兄弟姐妹眾多,最終隻有病懨懨的我僥幸活到今日。二房子嗣康康健健,你們心裏就從未疑惑過?”
“這……這也是二少爺指使!”童林立即道,“二少爺見繼承家業無望,便生了歹心,對大房的少爺、小姐下了毒手。大少爺往日的藥都被二少爺動了手腳,但大少爺防備心重,這才逃過一劫。這事兒都是跟著二少爺時日最久的老李所為。老夫人若是認為我在胡亂攀咬,大可將老李拘來問問,那些毒藥隻要去藥鋪問問,也能查出來源。”
宋夫人痛急攻心,隻擠出一句,“你……你還我孩……”
話音未落,人已暈厥過去。
眾人手忙腳亂扶住了宋夫人,老夫人命人將宋夫人送入內室,這才雙目通紅,盯著宋旭日問道,“他所言,可否屬實?”
眼見大勢將去,宋旭日並無任何膽怯,冷眼看著這屋中所有人道,“是又如何?無毒不丈夫,在你們眼中長幼有序,隻因我是二房所出,便與這宋家的家業無緣,憑什麼?我自小聰敏,哪裏比不過大房?家中得了任何好東西,都是先撿著大房,何曾想到二房?你瞧,大房人丁凋零,你隻能依仗著我宋旭日,縱然你們瞧不慣我的手段,那又如何,這家中的生意還不是仰仗我?”
“二哥……”宋嫻兒十分慌亂,“你在胡說些什麼呀,你都不是你心中所想,你是被宋延君和林染那個女人蠱惑了。你快向奶奶認錯,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他們都該死!”宋旭日惡聲惡氣的說,“憑什麼他們吃肉我們喝湯,憑什麼好處盡撿著大房?我們哪裏做的不好,你們偏要厚此薄彼?宋家的家業都是我的,都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老夫人拍著桌子痛心疾首,“造孽啊!我宋家怎麼就養出了你這麼一個喪天良的東西!”
宋旭日冷笑道,“我喪天良?你們的所作所為不喪天良?”
“拖出去,拖到祠堂,等老爺回來處置。將二房夫婦從廟裏叫回來,看看他們養得好兒子!”老夫人強作鎮定,冷聲吩咐。
家丁一擁而上,製服了失去理智的宋旭日,宋嫻兒想要阻攔,也被拉到了一旁。
不管宋嫻兒如何哭叫吵鬧,都沒有能阻止宋旭日被摁倒的命運。
在被帶走之時,宋旭日衝著宋嫻兒道,“不許哭,這個世上沒有人會因為你的軟弱而善待你,想要什麼就得不擇手段的弄到手。我不許你……”
話還沒有說完,人已經被押走了,宋嫻兒也被送回房。
末了,老夫人還不忘囑咐,“將老李一同綁了,等老爺回來再說。”
人都散了,林染上前扶住仿若一瞬間就蒼老許多的老夫人道,“奶奶,您要保重身子。”
老夫人身上淩厲之氣瞬間散盡,滿臉悲痛的搖著頭,“我宋家怎麼會養出這麼個東西,我那些孫兒、孫女……是我對不住他們呐!”
“人心隔肚皮,誰又能瞧得清?奶奶,您節哀順變,保重身子要緊。”
縱然再寬慰,老夫人當夜就病下了。
宋老爺和二房夫婦接到消息之後,立即趕了回來,當場審問了老李。雁過留痕,之前所做的惡事都有跡可循,買賣毒藥的藥鋪,以及宋旭日霸王硬上弓時遭遇反抗,殺了人家老少四口時的目擊證人,以及趙誠的證詞,都讓宋旭日再也翻不了身。
在宋旭日落敗時,宋延君的病不藥而愈,也慢慢接觸了宋家的生意。
宋延君到底是沒有拗得過林染,陪著她一起逛了青樓。
作為一個穿越女,錢多多原本在青樓裏混得風生水起,依照錢多多的打算,一旦扶宋旭日上位,讓宋旭日徹底掌握宋家之後,再想辦法將她送進京都。
一旦進了京都,就更容易接觸到皇親貴胄。隻要有機會,憑借著她穿越女的身份和才智,不說皇後、太子妃,怎麼著也能混個王妃當一當,來幾段轟轟烈烈的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