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芩點了點頭,“他們那麼多人,還說我年紀小,頭腦不清楚,不要跟著瞎鬧。更何況我並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就連家長也不讓我通知,壓力太大,我不得不同意呀。現在你醒了,他們很快也會來逼迫你了。”
“我絕不會妥協,我一定會把趙瑤織送到她該去的地方!”
“胳膊擰不過大腿的。”
林染咬著牙說,“我絕不會讓步!”
看著如此堅定的林染,宋延君十分震動,除了震動,他還佩服林染的勇敢。
“我會幫你們。”宋延君如是說。
林染瞥了宋延君一眼,她沒有搭腔,因為她根本就不相信宋延君會為了她而傷害趙瑤織。
前世他不會,今生他也不可能會。
“你父母的聯係方式有嗎,我替你聯係你的父母。你傷成這樣,必須得告訴家裏。”宋延君見她沒有說話,連忙找話說,“我查過學校的檔案,你父母的聯係方式似乎都已經換了,我也聯係不到你的父母。”
“不必通知他們。”提到父母,林染神色一暗,“他們不會想知道的。”
現實生活中,林染並沒有幸福的家庭。
她父母在她年幼的時候就已經離婚了,而且離的挺不好看的。
雖然父母都愛她,也為了她的病操碎了心,但離婚後也都有了各自的家庭,各自的生活,林染不想打擾他們的新生活。
隻要每個月的生活費按時打到卡裏,林染就覺得心滿意足了。
至於病情也好,生活也好,盡量不讓父母操心。
見林染不願意給父母的聯係方式,宋延君也沒有多問,隻暗下決心,多多照拂這個堅強卻又瞧不上自己的小姑娘。
校領導並沒有出現,來的是輔導員,在她入院的第三天才姍姍來遲,即便林染已經傷成這樣,學校也沒有想著通知林染的父母。
輔導員打著官腔,說辭跟勸說黃芩的說辭大差不差。
林染躺在病床上,臉色越來越難堪,待對方說出,“趙同學家也會給出適當的人道主義補償,就讓這件事就此過去。”
林染的脾氣是徹底的炸了,她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才沒有讓自己從床上躥下去,掄起椅子去砸哭這個道貌岸然的混蛋。
林染冷笑著說,“我受了傷,以後都不會有孩子了,你覺著今天說的這些話是作為一個人該說的話嗎?如果是你的女兒、姐妹親人遭遇了這種事情,你也能平心靜氣的勸說你的女兒、姐妹吞下這隻蒼蠅,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嗎?”
對於林染的動怒,那些年輕的輔導員似乎並不慌張,而是不疾不徐的說,“時代不同了,現在很多女性都不主張生孩子,生孩子壓力太大,並且現在的男孩子也沒有多好。你看你現在多好,完全不用擔憂生孩子的事情,這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嗎?再說了,你年紀還小,恢複能力也不錯,誰就能斷定說你以後一定不能生?”
“你年紀小,看事情不全麵,你說這件事鬧出去,對你的名聲多有影響?”
林染咬牙切齒的道,“這些惡心的醃臢言論不用跟我說,去跟律師說!我現在要休息,請你從我的病房滾出去!”
“你這小姑娘,怎麼給臉不要臉?你現在息事寧人,才能拿到人道主義的賠償,你要是敢這麼鬧下去,真的會一毛錢都拿不到!”輔導員的耐心很顯然已經耗盡了,“更重要的是,一旦你決定繼續鬧下去,相信我,你一定拿不到學位證。”
“滾!”林染伸出手指著門外,用盡全身力氣吼出了這個字。
被這樣對待的輔導員頓時就怒了,站起身走到門口說,“給臉不要臉,你就等著拿不到學位證吧!”
待輔導員離開之後,林染才拽起被子,蒙住腦袋嚎啕大哭起來,盡管自己的行為牽動了傷口,導致傷口疼得額上冷汗直冒,她也沒有停止哭泣。
頗為狼狽的宋延君站在病房門外,他聽著房間裏傳來壓抑的哭聲,抬起的手又緩緩的放下了。
在醫院門口,他看到了輔導員,那位輔導員跟他抱怨了幾句,林染不識抬舉。言語之間滿是鄙夷和輕蔑,言語也粗鄙的很。
這樣的態度惹怒了宋延君,宋延君想都沒想,舉手就打了他。
輔導員是個沒有練過的弱雞,被宋延君打的抱頭鼠竄,鬼哭狼嚎的跑了。
宋延君在門口坐了好一會兒才腳步沉重的來到病房門口,誰知道剛準備推開門,就聽到了裏頭傳來了壓抑的哭聲。
聽著裏頭的哭聲,宋延君的臉色越來越難堪,最終他摸起手機打了幾個電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