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嘿嘿的笑著說,“我家裏不是有個閨女嘛,今年剛滿十六歲,正琢磨著找一個好婆家給嫁出去。那位先生既不是你的郎君,我瞧著也歡喜,不如你給我做個媒。若是能說成這樁親事,嫁妝不是問題,我們兩口子能陪多少就陪多少。當然,也少不了你的好處。”
林染強壓下心中不悅的感覺,臉上陪著笑道,“今兒回去,我就給您問問,若是師父同意了,我便讓他上門提親。不過,下次我再送野味過來,還請掌櫃的壓價壓得不要那麼狠。”
老板娘拍著林染的手背,笑的十分和藹可親,“那是當然。”
林染辭別老板娘就朝著宋延君走去,宋延君帶著淺笑道,“今日賺了多少?”
“夠置備一些日常用品。”林染胡亂的應著,心裏卻琢磨著老板娘說的那些話,又偷偷瞅了瞅身旁的宋延君,沒想明白老板娘到底看上這貨什麼了。
直到晚上林染也沒有將老板娘托付的事情告訴宋延君,睡覺前,宋延君問,“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林染一愣,條件反射道,“沒有。”
宋延君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便去睡覺了。而林染卻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晚上,一直在糾結要不要將那件事說出來。
第二天一早,林染頂著一對熊貓眼出現在餐桌上,宋延君故作驚訝道,“你眼睛是怎麼了?”
林染沒好氣的說,“失眠,睡不著。”
宋延君憋著笑,將麵條裏的肉絲撿出來放進她的碗裏。
林染見他半天沒有反應,忍不住問,“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失眠?”
“定然是有心事。”宋延君繼續著手裏的活。
“昨日收我野味那家酒樓的掌櫃托我做媒,說是家中有一年輕貌美的閨女想許配給你做娘子。”林染想了想,若是今天還不說出來,搞不好晚上還得失眠,倒不如坦蕩蕩的說了,安安穩穩睡個好覺。
“我知道。”
林染一驚,忙看向老神在在的宋延君。
“你就為這事兒一夜未睡?”
林染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宋延君失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我既已以身相許給了你,又怎會再許給旁人?”
林染愣了愣,後知後覺的明白了他的意思。
想起老板娘的托付,林染又結結巴巴的問,“掌櫃那裏我該怎麼交代?畢竟我已經答允她來問問你的意思。”
“你先吃飯,吃了飯我陪你走一遭。”宋延君將筷子遞給她,林染竟真的接過筷子扒拉起碗裏的肉絲麵來。
係統:噫,突然想起王境澤那個真香的梗……
飯後,宋延君真帶著林染去了酒樓,酒樓老板娘見宋延君親自前來,以為自己閨女的親事有了著落,連忙滿臉笑意的迎了上來,“哎喲,林姑娘,你這辦事效率真是高啊!”
林染訕訕的笑著,宋延君麵上帶著笑道,“承蒙掌櫃厚愛。”
老板娘興奮的搓著手道,“厚愛不厚愛談不上,關鍵是我家那丫頭喜歡。”
“承蒙令媛錯愛,在下不能娶令媛。”
老板娘笑意僵在臉上,宋延君拉著林染的手,看著老板娘道,“在下心慕阿九已久,隻是阿九心思單純,並未了解在下的心思。”
話說到這個份上,即便是傻子也聽明白了,老板娘硬是擠出一抹笑道,“你與阿九姑娘郎才女貌,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是我家丫頭沒有那個福分。”
雙方說了一些寒暄的話,宋延君才帶著林染離開了酒樓。
一出酒樓,宋延君就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冷聲道,“阿九,你可知錯?”
林染點了點頭,宋延君又道,“錯在何處?”
“不該隨口應了掌櫃囑咐之事,令掌櫃與她閨女麵上無光。”
“往後還敢嗎?”
林染歎了一口氣道,“我一定記住今日教訓,絕不再傷害無辜的人。”
“還有一點。”宋延君看著林染道,“讓後再敢將我推出去,我定不饒你!”
林染衝著宋延君做了個鬼臉,再三保證之後,宋延君的冰山臉才開始瓦解。
回去的路上,宋延君道,“阿九,為師既已許身與你,你打算何時與為師拜堂成親?”
“你這是在逼婚?”
“以防你再將我賣出去,擇日不如撞日,就三天後吧。”
“這麼倉促?”
宋延君停下腳步,看著林染,那雙眼睛中仿佛蘊藏著廣袤無垠的星海,讓了林染一時間挪不開眼。宋延君緊緊地攥住林染的手,十分認真道,“我隻是害怕,怕我一醒來你就不見蹤影,怕你移情別戀,愛上別人,更怕與你生死分離。阿九,你不知道我為了這一刻等了多久。”
老實說,看著這樣一個男人在自己麵前說這樣深情的話,林染覺得自己還是有些心動的。不過一想到自己快穿者的身份,立即就清醒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