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蘇老先生,雲殤的身體就交給你了,我去看看王府的事情。”
“小丫頭放心,隻要王爺多加休息不再受寒,再拖個十年八年是沒問題的,老夫會盡快研製血鬼玉解藥。”
“恩,謝謝了。”沐晰晴盈盈一禮後去了書房,擺擺手示意夙之漓跟上。她不想去問為什麼墨雲殤不能受寒,為什麼體溫會忽冷忽熱,這些都不是她在現代學到的醫學知識能夠解釋的,以前的她對中醫的態度很是嗤之以鼻,覺得中醫不過是經驗的積累,根本沒有科學依據,可是這時候才發現,或許並不是中醫沒有科學依據,而是西醫橫行的時代,真正的中醫早已失傳,已經沒有人會那些真正的中醫了。她於治療方麵幫不上什麼忙,現在能做的,便隻有盡最大努力減輕墨雲殤的負擔了。
其實,穿越過來的沐晰晴從來都沒有閑下來過,先是幫墨雲殤治療眼疾,緊接著發現了玄月公主這個身份看似尊貴無比實則糾纏著理不清的人事關係,還有朝堂上的權力傾軋,煜親王府稍有不慎便會跌入萬丈深淵。於是她早早地就為自己和墨雲殤、為煜親王府的未來做著打算。
沐晰晴坐在書房裏,想了想後開口道:“阿漓,你似乎掌管著煜親王府消息的收發?”
“是,除此就是小殤不便出門,煜親王府在外的商業多是由我在處理。王妃有何吩咐。”
“你和雲殤是結拜兄弟,你們都是稱呼名字,就不必叫我王妃了,叫名字就好。”
“這不合禮數的。”夙之漓笑著說,“這樣吧,既不喜歡我稱呼王妃,那小殤占個便宜,他比我大一天,我就稱呼你為‘嫂子’吧。”
“也行。”沐晰晴點點頭 ,忽然又想起什麼似的衝屋外喊道,“華池,去寢殿那邊叫了白總管過來,還有看看白嬤嬤在哪兒,一並找了來。”
“是。”
得到了回應,沐晰晴接著對夙之漓說道:“雲殤不能勞累過度,我是煜親王府的女主人,有責任有義務做些事,從現在起,所有的信息不過墨雲殤的手,全送到我這裏來,他那邊不用擔心,由我去說。”
“可是……”夙之漓有些猶豫,倒不是防備著沐晰晴不肯給她看煜親王府的信件,而是在他們這個時代的人眼裏,這些事壓根兒不是女人能幹的來的。
“不必擔心,真有什麼應付不來的再告訴墨雲殤由他處理也不晚。”
夙之漓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就應了下來。
這時候門外華池的聲音響起,白總管和白嬤嬤已經來了,白總管是得了消息知道王妃急招一個輕功飛過來的,白嬤嬤則是被華池用輕功帶過來的,另外還有得到墨雲殤病重的消息匆匆趕來王府的蕭博裕和皮飛塵,他們先去了寢殿,見流火流電剛剛給墨雲殤擦完身子穿好衣服,正在換床上的用品,就沒打擾他們來了書房。
“白總管,煜親王府的外務以後就由我接手了,有什麼事直接來找我,不要驚動王爺,讓他靜養。白嬤嬤,內務的事情以後就麻煩你多操勞些了。”
白總管和白嬤嬤齊聲道:“王妃說哪兒的話,需要老奴的老奴定當竭盡全力。”白總管擦擦有些濕潤的老眼,他原先以為玄月公主是皇室的人,嫁進煜親王府自是會幫著皇室除掉墨雲殤這個皇室的眼中釘肉中刺,沒想到這個小小的女子竟事事處處為王爺著想,也堅強的超乎他們的想象,在王爺性命垂危的時候,沒有哭哭啼啼地給眾人平添麻煩,反而鎮定自若地安排著接下來一段日子裏的事情。如果說煜親王府的人原來是因為對王爺的崇敬而尊敬王妃,那麼此時此刻則打心眼裏敬重這個煜親王府的女主人。隻是他們卻忍不住為王妃擔憂,畢竟在他們眼裏,沐晰晴隻是個隻有十五歲從小養尊處優的公主而已,有那份心是一回事,真正能做好這些事情是另外一回事。
沐晰晴揮退了白總管和白嬤嬤後又和蕭博裕、皮飛塵商議了下以後墨家軍的軍中事務的處理方式,最終決定這幾天能壓下的事務先壓下來,等墨雲殤身體恢複些之後再將那些必須由他處理的事務送過去。畢竟無論一個人想要成就多大的事業,首先他要有命去做完才行。
安排好這些的沐晰晴然而對外放出消息,道是煜親王爺病重,煜親王府閉門謝客,推掉了一切來往,甚至是來自宮裏的宴請。前些日子才稍稍有些活躍的煜親王府再次歸於沉寂,讓那些心中焦灼了許久的人們隨著煜親王的病重而漸漸安心了下來。
呆在書房的沐晰晴食不知味的匆匆吃了些東西後就去了密室,一個人專心的看著才送來的這一批宗卷,時不時再翻翻軍閥謀略,看看北寧和周圍幾個國家的地圖,不知不覺就已經是深夜了。
“王妃,王爺醒了,在找您呢。”若靈敲了敲書房的門,錦葵開了門,讓若靈回去回話,說王妃一會兒就過去,她自己則重新關上門悄悄下了密室去找進去好久都未出來的沐晰晴了。
“王妃,王爺醒了,叫了若靈過來找您。”
“王爺醒了?”沐晰晴從一堆書中抬起頭,聲音有些激動,將手中的書一丟就直奔寢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