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該回去了,現在沒有比晴兒更重要的。”
“是你?!”墨雲殤大驚,撲在他身上按住他右手的不是別人,正是與沐晰晴一起墜落懸崖而失去蹤跡的百裏水月。
“對,是我,快跟我離開,難道你想死在這裏麼?”百裏水月簡直要氣的怒發衝冠了,堂堂煜親王爺墨雲殤怎麼沒有一點自我約束,隨心所欲,想報仇便來血洗天女宮,還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他這要是消耗過多而死,自己要怎麼和晴兒交代?
墨雲殤在他的攙扶下也稍微放鬆了下疲憊的身體,輕笑道:“放心,雖然為了晴兒本王不惜拋棄一切,但不至於一個沐晰鈺就能讓本王把性命擱在這兒。看見你歸來,想必晴兒也沒事了,退一萬步講,若晴兒真的遭遇不幸,那本王也要先殺盡天下人為她陪葬之後才能死啊。我自然敢來,就有把握一定能離開。”
“好了好了,快走。”聽了墨雲殤的話,百裏水月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很快遮掩了過去,疲憊至極的墨雲殤也沒察覺到,任憑百裏水月架著他離開。臨走之際,百裏水月毫不掩飾赤果果的扔給沐晰鈺一個鄙視的眼神,曾經的天之驕子,怎麼會變成這般心性和模樣。
沐晰鈺苦笑,微微避開,有點像是接受了百裏水月的鄙視。可一旁的虞佑怡卻受不了,就在二人轉身施展輕功離開的一瞬間,虞佑怡斬釘截鐵地吼道:“放箭!不能讓他們或者離開!”
“哼,不自量力。”百裏水月隨意地反手一揮,並沒有太大幅度,像是不具備一點殺傷力,可是如綿綿細雨般密集的箭卻齊齊地在那一瞬間失去了力度和速度,自空中直直地掉落在地,更離奇的是,落在地上的箭全都斷成了好幾截,唯獨隻剩下一支,調轉了方向,筆直地射向虞佑怡,卻又精準地避開了要害,隻削去了她一縷發絲以及在臉上劃開了足以留下疤痕的傷口。
冰冷的觸覺和臉上的疼痛感讓虞佑怡呆滯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眼前是飄落的發絲,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她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隻知道自己就變成了此時此刻的樣子。
太恐怖了,百裏水月,阡上陌,這個清茗閣的閣主,有著仙人之姿的男子,像一株不惹塵埃的空穀幽蘭,比起嗜血狠厲的煜親王墨雲殤,他看似無害,實則殺人於無形,讓人防不勝防。她相信,百裏水月隻是和墨雲殤那會兒一樣,念及沐晰晴把他們當朋友,所以才留了他們一條性命,那一劍,這一箭,隻不過是個警告,若是真想取他們的性命,怕是她和沐晰鈺的屍身這會兒都已經涼透了!
百裏水月敢闖來西域天女宮救人,自是稍有些準備,雖然他的功力與墨雲殤不相上下,可他才不喜歡墨雲殤這般豁出命來的做法,而且這也太血腥了,百裏水月他……要優雅,恩,優雅。
所以,當他去尋墨雲殤蹤跡的時候,他帶來的清茗閣手下則在天女宮中替他大開殺戒,順便放了不少囚犯,燒了一半的宮殿,順便留了一些清茗閣掌握的有關西域秘密的副本。為了防止事後沐晰鈺和虞佑怡想起來對西域境內的清茗軒動手,自然要多惹些諸如此類的事情給他們收拾爛攤子,讓他們忙起來才好,閑下來就要多事了。
很快,當百裏水月帶著墨雲殤離開了天女宮抵達皇城外十裏地的時候,清茗閣的人也差不多都撤回來了。
“閣主。”
“怎麼樣,可有傷亡?”
“回稟閣主,隻有六人輕傷,一人重傷。”
百裏水月眉頭微皺,他手下的人是什麼水平他最清楚不過了,會有些受傷是難以避免,可居然有六個人輕傷,甚至還有一個重傷是他沒有想到的。
“怎麼回事?”
“天女將她的暗衛全數放在了天牢,前麵都打成了那個樣子,他們也每一個人去前麵,都在天牢按兵不動,我們事先不知道這一情況,帶去的人少了,一時占了下風,所幸是沒有損失兄弟,這些傷,好好養養也就沒事了。”
百裏水月點點頭:“回頭查一查,這的確有些古怪。”
“是。另外還有一事,牢內的人別的沒有什麼特殊,隻有一個有些神誌不太清楚的女人,她所在的牢房牆壁上寫滿了煜親王爺的名諱,屬下認為其中有什麼問題,所以自作主張帶了出來,還請閣主定奪。”
“本王的?”墨雲殤插了一句,西域兵力弱小,從來都不是北寧的威脅,墨家軍也幾乎沒和西域發生過戰事,怎麼會有人在西域天牢的牆壁上寫滿他的名字?